昨日过后,清东明子悻然问过鬼大人遂,持久战怎么打?
遂答——凭明子你的死皮赖脸,想怎么打就怎么打,只要不放弃,咱们还是能看见胜利的曙光的。
清晨,稀薄阳光落入白色冷寂的屋子,朦胧中灰尘腾跃,窗台角落,未曾被人注意到的地方,长出了一株草芽。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站在病床尾,微笑听床上的病人叙述病情,时而点头,时而又皱眉,一副严肃的样子。
看见他这个样子,老妇人忧虑,“医生呀,我的病情是不是很严重,没救了?”
医生摇头,眉间舒展开:“心跳过速而已,吃点朱砂炖猪心就行了。”
心跳过速的话,吃点朱砂炖猪心有作用,活久见多,站边上看热闹的两个病人似行家一般,点头附和,
“老人家,你得知道,像你们这个年纪的人,身体多多少少都会出点状况,所以心情一定要好,不能怄气。没事多运动,多喝开水,和大爷一起广场花园溜达一圈儿。”
老妇人点头,嘟囔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去。
“那我先让他们给我找一个心子来……”
看见病人嘀嘀咕咕在找鞋,斯文孱弱的医生忽笑,一双眼眯起,嘴咧开露出洁白的牙,他指着病人的胸膛,柔声道:“你这里不就有嘛。”
“吃了,不就没病了。”
吃了,就没病了。
下意识点头认同后,边上看热闹的两个病人讶异,“嗯?”
恍惚间,他们以为是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呆愣看了一眼医生,老妇人动作迟钝低头望着自己的胸口,咕哝:“对啊,没了,就没病了……”
“对对对个屁,吃了,吃了你就死了。”见病人真信了这庸医的话,看热闹的其中一人不耐烦打断了她,继而,一根手指戳着医生的胸膛,质问,“诶,不对,你也有,为什么不吃你的。”
医生顺着手指着的地方看去,视线停在了自己胸口,惊然恍悟:“对啊,我也有……”忽然想起了什么,医生急摇头,“不,不,我这颗心就是别人的,给了她,我又得去哪里找一颗来,不能给,不能给。”
“这人是不是有病?”
“瞧你龟儿子问的,这是精神病院,没病跑精神病院来干嘛?”
“瞧你这话说的,万一是像我们两个一样闲得慌呢?”
“诶……也对喔。”
看热闹的两人嘀咕一阵儿,问话那人了悟“喔”了一声儿,好奇闻医生,“大高个,那你原来那颗心在哪儿?”
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医生很茫然,皱眉思考了片刻,嘟囔着离开:“对啊,我的心在哪里去了,我的心在哪里去了……”
医生离开后,两个病人顿觉无所事事,一双眼瞄来瞄去观察周围,想找乐子打发时间,可周围的病人都惧他二人如虎狼,躲得远远的。
忽然,他俩低头……
“没水了,没水了,谁救救我,谁来救救我。”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地上的男人如软体动物刚蠕动扭两下,感觉到两道急切热烈的注视,他一脸痛苦眼睁开条缝瞥了一眼,一眼便看见两位老兄正俯身十分关切看着自己,傻了大约几秒钟左右,他赶紧爬起身蹦跳着离开,并一步一口号激励自己。
“自救,自救,自救。”
若问是哪两位老兄竟惹得精神病人如此惧怕,那定是清东明子与清风二人是也。
论持久战后,捉鬼小分队就嘀咕着守在小水身边,誓要从他嘴里撬出关于王丽雅的事,袁琪说自己昨天早上流的血有点多,得去补补,另三个警察老兄吓虚了现在都还躺在床上的,张宣仪什么也没说,今儿个直接没来。
想来,关于海地七十四,真正忙的,只有遂,而清东明子与清风这两个老兄,存在的必要性等同于没存在的必要性。
目送把自己当鱼的病人,最后一跃而起躺倒床上得救,清东明子叹气,这回好了,乐子跑了,没得玩儿了。
轻飘飘坐床头柜上的遂,移了放在小水身上的视线,看向两位老兄,“明子,清风”“……我觉得这地最应该把你们两个抓来关起。”
一个神人,一个神棍,单单论名字和这精神病院都是天作之合的搭配,试问,不关他俩关谁?
所以,说这话时,遂的语气形似:康萌,老胸,这就是泥们滴家!!
清东明子哼了一声儿,紧挨小水坐下,清风继续溜达,背着手和那纨绔子弟逛街一样去找乐子。
“老兄,你就说句话嘛,这一天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憋着有什么意思,我们还等着你觉醒拯救世界呢。”
见小水和往常一样是一副死气沉沉傻样,清东明子顿觉无趣,便转和遂说话,一人一鬼之间没主要的话题,主要是清东明子老兄喜欢想起什么就吹什么。
“老妹儿,告诉我你的梦想?”
“对未来有什么发展计划吗?说出来,哥哥我给你提一提指导性的意见。”
心想着清东明子老兄活了六百多年修为没练上去,倒是炼了一张厚脸皮子,遂斜睨一眼他,端正了自己孤傲的架子,不想应答。
因为,她深知听了清东明子的话,那就是一步入火海,两步无全尸,三步连渣渣都捞不回装棺材。
而厚脸皮,是清东明子这人身上独具一格的一大显著性标志。
“老妹儿,其实……”
想起无间的事不能过问,连多谈论都是错,不说的话嘴皮子又痒,清东明子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