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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着不走,可在当晚,十连微还是走了。
这一晚,宏盛式自始至终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因为走前,十连微迷晕了他。
她留下的信说,她不想连累宏盛式。
遂等人对她尚且一直手下留情,更别提对宏盛式这个旁人,他们不至于让十连微如此戒备,至于为何她会害怕到出走,这,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反正,不管前一步,还是退一步,她都是为了宏盛式。
但这次离开,她还未走出东江区,便带着满身伤痕逃了回来。
夜色幽昧,鬼影重重。
一个娇小身影跌跌撞撞走出巷子。
血一滴又一滴如珠溅落,于干燥水泥地上绽开,两秒钟后,血又慢慢变淡,一点点消失不见。
不多时,有两个人沿着她走过的路追了过来。
来者通身黑,一双眼眼圈青黑,仅一身装扮,便可昭示身份异于常人。
观望四周后,其中一人直直看向了十连微离开的方向,几秒钟的逗留后,他二人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化为一道黑影倏然离开,眨眼间便消失在街巷。
窗外忽有异响时,宏盛式还在昏睡,紧接着,一个人气息奄奄从窗户摔了进来。
十连微躺在地上,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哪怕是痛得不行,深吸一口气也不行。
屋子里忽悠绿烟弥漫,形似一阵风吹来,绿烟被推向前,布满整间屋子。
“杀了,把东西拿回来。”
这声音很近,就像在屋子里说。
一片迷雾,视线放不开,探不清虚实,不过接下来,屋子里便响起了脚步声。
一声比一声近,是从厅,在停在了宏盛式卧室前。
浑身酸疼,无法醒来的睡梦中,宏盛式隐约听见有人说话。
好像,好像是“杀了”什么的。
杀了谁?
爸爸,妈妈,自己,还是十连微?
紧接着,轰然“砰”一声响,好像有重物被打到门外的铁桶上,紧接着,便是宏盛式有点熟悉的声气厉声呵斥,“哪里来的宵小之徒,着装怪异,行为鬼祟,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宏家屋顶上,清东明子正色望着下面闯入宏家的人,手掌心有一团白光,这是他还未放出的迷雾。
遂抱手站着宏家门口,冷眼望着小院子里站着的几个人,她脚边,积水栽种有水莲的大铁桶倒在地上,一个男人躺在那里……
该说,就在十几秒钟之前是有一个男人躺在那里,现在,这里只剩一身遮掩真实面容的衣裳泡在水滩中。
一直以来未被解开的奇怪感觉清晰一分,她问,“你们是什么人?”
因这些人的到来,遂感受到了一种奇怪气息。
这种感觉有点点熟悉,但更多的是陌生。
除外,更重要的是,这些个人很明显是活着,可遂,却闻到了更加浓重的,死人气息。
臭,一种被掩埋泥土之下,百年不启棺材的烂臭味儿。
浑身上下充满诡异,这些人,多半是来路不正。
没有回应,院中几人身影飘忽,下一瞬便是带着杀气出现在遂几人面前。
面门有凉风袭来,遂独身站在众人最前,抬眼便现出杀气,她提起红伞,周遭气温骤然下降,只见素白手中红光凌然,划破空气带飒飒风声,带着厚重的阴沉气息打上忽然出现在跟前的人。
红伞打到身上便从体内散出一大团黑气,被遂“照顾”到的两个人还未站稳便被打飞,落到宏家小花园压塌一片花草,随即,这二人不见起身,冒着黑烟,变成了一摊浓稠黑水,养肥花草。
遂一出手便气势磅礴,压得这些个人不敢向前。
接下来,便是噼里啪啦一场激励打斗……
白光脱离清东明子手心落到了地上,随即,白光消散,变成了前些日子被清东明子暴揍的耗子精。
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宏盛式一觉睡到十点钟左右才醒来,幸好,今天是星期六,要不然急匆匆赶去学校,宏盛式一定会被老章头再次宠爱。
今天,宏家人起得都迟,宏爸爸宏妈妈慌乱拍了拍宏盛式的房门便赶去上班。
在门被关上后,宏家回归安静。
宏盛式费力动了动自己酸软无力的身子,翻了个身趴在床上,他望着地板砖出神。
书桌上的时钟,“滴答,滴答,滴答”,一卡一顿转动……
脑子里忽然闪过昨晚睡梦中诡异的对话,宏盛式霍然抬头,手脚并用挣扎着爬下了床。
拖着虚软的身子,宏盛式转身一眼把卧室看了个遍。
屋子里,没有十连微的身影。
宏盛式慌了。
认识十连微才半个月而已,她不见了,他就慌了。
就在宏盛式准备出房门到别处找时,他余光瞥见书架上一只黑猫一半身子悬空吊在那里睡觉。
舒了一口气,宏盛式走过去摸了摸十连微的肚子,手心感觉到温热起伏,他一颗悬起来的心这才真正松了下来。
这一觉,十连微足足睡了三天。
自那晚诡异一梦后,宏盛式的心一直不安,怕十连微出事,他把十连里带去上学,连上厕所也要把十连微带着。
就因为少年对十连微的珍重,才让遂与清东明子无处下手。
宏家对面邻居家都顶楼,一个清冷的身影站在那里,撑着红伞,闲适吹风。
她在想着昨晚的事。
站在阴凉处手里拨弄这人家栽水里的莲花,清东明子望着遂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