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茵听了先是一愣,随即喜出望外道:“多谢前辈!”
这女子的轻功已然如此高超了,那她的剑法想必也不会差,能得到这等传授,陈文茵忽然觉得掉下山洞也是件好事。
那女子道:“我先教你口诀,你可要用心背下来。”
陈文茵点点头,那女子随即将口诀说了一遍。
纵然她语速不慢,架不住陈文茵博闻强识,立刻将这口诀都记在了心里。
她说完后问道:“如何?记住了吗?”
陈文茵笑着道:“剑之道,其道甚微而易,其意甚幽而深。道有门户,亦有阴阳,开门闭户,阴衰阳兴。凡手战道,内实精神,外示定仪。见之似好妇,夺之似惧虎。布形气候,与神俱往。杳之若日,偏如腾虎。追形逐日,光若仿佛。呼吸往来,不及法禁。纵横顺逆,直复不闻。斯道者,一人当百,百人当万。”
她将之前的口诀一字不差复述了出来。
那女子连连点头道:“好,好得很,我有意考考你的记性,本想着你资质过人,听三遍应该差不多了,没想到只一遍就记在心里了。”
陈文茵颇为自负道:“我从小读书就比别人快,若不是女子不能考科举,金科状元哪轮得到别人?”
那女子听了大声笑起来,道:“你这自以为是的样子,倒有我年轻时的风范。”
她说完叫陈文茵站远了一点,开始指导陈文茵的剑法。
其实这里本应该是她先演练一遍,然后让陈文茵一边学习,她一边指点的。可惜她双腿已废,没法游走舞剑,只能靠着口传心授了。
好在陈文茵本身功底好,人又聪明,几次下来果然掌握了这剑法的诀窍。
等将剑法练熟,她忽然觉得这剑法与“游龙八方”有些相似,只是比起“游龙八方”来,这剑法更多了一分雅致和舒展,使出来更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这一下就连阿米尔也大声叫好起来。
陈文茵笑着看了阿米尔一眼:“你懂剑法吗?”
阿米尔摇摇头:“我哪懂什么剑法,我只是觉得这剑舞起来好看极了。”
陈文茵嘲笑他道:“嘿,你一个穆家庄的小少爷,却连剑法都不会,说出去不是叫人笑话?”
“穆家庄?哪个穆家庄?”
陈文茵话刚落下,那女子忽然急着问了起来。
之前两人受到那女子的指点,对她的戒心都放了下来,没想到她忽然如此着急询问,莫不是跟穆家庄有什么仇恨?
陈文茵心说不好,若是这女子真要对他们不利,只怕二人还真不是她对手。虽说她双目失明,双腿也已经废了,可看看之前她与阿米尔过招的时候,那身手仍比二人高出不知道多少。
陈文茵正想着怎么能骗过那女子,阿米尔却大声道:“就是黄州穆家庄!”
陈文茵回头狠狠瞪了阿米尔一眼,却听阿米尔道:“前辈对我们很好,我们自然也不该有所隐瞒。”
这人啊……真是傻实在!
那女子点点头道:“黄州穆家庄……你父亲是谁?你叫什么名字?”
阿米尔道:“我父亲是穆淇奥,我叫穆继宗。”
那女子听了,良久没再言语。陈文茵不知她是敌是友,这时候将剑横在身前,谨防她突然发难。
没想到过了一会,那女子忽然吐出一口气来,问道:“穆兄弟……你父亲还好吗?”
阿米尔愣了一下,问道:“前辈认识我父亲?”
那女子点点头道:“多少年以前的事情了,那时我还年轻,与你父亲算是好朋友了。”
阿米尔听了也有些伤神,他叹气道:“我父亲在我出生前就过世了,我没见过他。”
那女子听了也不再多问,只轻声道:“情之一字,误人不浅。”
看来她也知道穆淇奥与艾尔莎的事情,只是她不清楚穆淇奥自尽的事情。
阿米尔想了想道:“那前辈认得我母亲吗?”
那女子想了一下,问道:“是多闻法王?我知道重德教中叫她‘夜叉’,可她的真名是什么我不清楚。”
阿米尔答道:“是艾尔莎·萨巴赫。”
陈文茵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艾尔莎的事,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阿米尔。
阿米尔只摆摆手让她稍安勿躁,随即道:“前辈问及我妈妈如何给我传功的事,那时我受了重伤,具体情况并不清楚,但妈妈曾跟我说过她祖上的故事,说不定能解答一些前辈的疑问。”
那女子问道:“你愿意跟我说?”
阿米尔点点头:“前辈助我们脱困,又是我父亲的好友,我没什么能回报前辈的,只能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了。”
阿米尔还是那个阿米尔,无论他在官场上磨了多久,终究也只是把棱角磨得圆滑了些,却没能磨灭掉他的本性。
其实陈文茵喜欢的不就是他这等本性?若不是如此,陈文茵才不会下这等苦功夫来帮助阿米尔。
阿米尔道:“我妈妈跟我说过,我们祖上是在波斯,那里有很多教派,不少都是彼此敌视对立的关系,今日你打了我,明日我灭了你,整个国家一直争斗不休。”
这些事情陈文茵在一些异国志怪传说中看到过,那些书里还说波斯人双目幽蓝,胡须头发是红色的,长相似恶鬼一般。
阿米尔其实也没到过波斯,所以说的也是从艾尔莎那听来的。其实艾尔莎去没去过波斯他们也不清楚,说不定艾尔莎也只是听了长辈们的说法罢了。
阿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