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陈文茵笑话自己,萧思君挠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想错了?可他觉得没问题啊,只要跳得够高,肯定能看见外面的情况。 雨潇推着轮椅慢悠悠来到两人身边,这位残疾人一路上已经不知道收割多少人命了。她到了陈文茵身边,便笑着对陈文茵道:“你师父就是只猴子,成天脑子里都是上蹿下跳的,就不知道动动脑子想想具体情况。” 萧思君嘴一撇,“哼”了一声道:“那你说说看,茵儿是怎么知道援军来了?”他现在是不服气没错,可他忘了雨潇确实比他聪明,而且雨潇的性格本来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既然现在说话了,她当然是知道了其中的玄机。 雨潇看向萧思君的方向,勾起嘴角笑道:“嘿,要不咱们赌点什么,如果我说对了,你能输给我点什么?” 萧思君拉着一张长脸,看着眼前的雨潇,叹气道:“我人都已经输给你了,你还想让我输给你什么?” 雨潇听了这话,很夸张地叹了一口气,一脸难过悔恨的表情道:“当年年轻,眼瞎了找了你,结果如今报应眼真的瞎了,想离开你都不行。” 她这话当然是在开玩笑,可萧思君听着就觉得有些扎心。 雨潇压根没理萧思君这些不满——反正她看不见,你不说出来她就是不知道。 她笑着道:“文哥哥啊,让你的潇儿来教教你,这战场上的局势怎么看。之前这下面的人是怎么打都打不完,为什么呢?因为外面还有敌军啊,杀光一拨再来一拨,所以下面人必然是满满当当的。” 萧思君点点头,这些他当然能明白,可为什么陈文茵说外面的援军来了?这和现在的局势有什么联系吗? 雨潇继续道:“然后呢,现在文哥哥你看看,下面还是人满为患吗?恐怕不是了吧,我猜得不错的话,下面应该有了不少空隙。” 萧思君听了低头看过去,雨潇不说时他没注意,等雨潇这么说完了她再一看,这下面果真的出现了很多空位,接近外墙的地方甚至已经没有敌人了。 萧思君这才恍然大悟,连声道:“我明白了,他们不往里面继续补兵,就是因为在外面受到了攻击,分身乏术了!” 雨潇笑着道:“我的好哥哥你总算是明白了。” 他说完这句话,又转头看向陈文茵:“你看看你师父这么傻,别当他徒弟了,还是过来当我的徒弟吧。” 陈文茵赶紧笑着道:“我是师父的徒弟,不就是师娘的徒弟?还用得着去变吗?” 雨潇笑了一下道:“你啊,才是真的鬼灵精。那现在咱们怎么办?要下去和他们打一场吗?” 陈文茵看着下面,问道:“师娘要亲自上阵?” 雨潇摇摇头道:“别想了,我在这上面走走也就罢了,让我下去跟他们跑?那我可赶不上。” 嘿,还说赶不上呢,上次在战场比武的时候明明跑起来比马还快。 陈文茵是这么想着,但当然不能就这么说出来了。她对雨潇解释道:“现在外面的情况还不稳定,这边的敌军也有相当强的战力,咱们不宜出城作战,等外面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去,跟定山王里应外合,给他们包个饺子。” 雨潇点点头,笑道:“好,那我就在这等着吃饺子了。”她说着重新推起轮椅,向着另一边走去。 陈文茵叫来温野清,让他传令三军,就说定山王的援军已到,大家准备全面进入反攻状态。 这个消息足够振奋人心,温野清听了也觉得热血沸腾。被压着打了这么久,终于要进入反攻阶段了,这让他怎么不兴奋? 他开心地下去传令了,这命令一传下去,整个部队都跟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对城墙上的敌军开始了反击。 那些本来被吓得屁滚尿流的新兵,也在这样的战斗中要不渐渐麻木,要不缓缓死去。还活着的听见援军来到,便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爆发出前所未见的战斗力,瞬间便重新夺回了战场上的优势。 这士气啊,有时候真是个微妙的东西。 陈文茵这么想着,顺手打倒了身边的几个人。 另一边的穆月盈打得越来越吃力,她现在功力毕竟尚浅,虽说剑法上已经有了成果,可内功支持不住她这样长时间的战斗。 陈文茵笑着摇摇头,上前接住了穆月盈的敌人,这才让穆月盈有了喘息的机会。她一边和前面的敌人对打,一边头也不回对穆月盈道:“朕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走得太远了?怎么就是不听话呢?” 穆月盈鼓起脸颊道:“你到那边之后只管跟你师父说话,你们说的什么战术我又听不懂,无聊死了。” “所以就真的来作死了?”陈文茵说着还轻声笑了出来。 这一下更把穆月盈气得咬牙切齿,可她又打不过陈文茵,只能把这些不开心都发泄到身边的敌军身上了。 就这么又打了半个时辰,陈文茵看着城下敌人越来越少,城墙上的敌人也明显难以维持了。 看来回鹘现在全然没时间去管北平这边的情况,由此可知外面定山王已经让哈拉汗难以招架了。 这就是最好的机会。陈文茵瞬间领悟到这一点,她大声道:“撑住最后一拨敌人,把他们都送下城墙去!让他们跟自己的战友汇合去吧!” 本来气势就已经十分强盛的偃月军听了这话,更是兴奋起来,一个个都争先恐后,不畏生死地向前猛冲,把敌人疯狂打下城去。 刚刚这些人中还有不少被敌军那不惧生死的样子吓得面如土色,可如今他们也跟刚刚的敌军一样,眼里燃起了火焰,眼中只有敌人,心里只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