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说:“最可恨的是那伍子胥,他竟然当面骂我是亡国之君。真是气死人了!”
西施脸一下红了,激愤地叫道:“伍子胥太过分了。”吴王和西施一起生活,还从来没见过她发怒的样子。只见她美目圆睁,凶光毕露,咬着牙说:“他这样辱骂君王,真让人受不了。当初,他一箭射死了郑旦妹妹,君王就没有惩罚他,我看他是越来越不把君王放在眼里了。君王,你是不是害怕伍子胥啊?”
吴王说:“我会怕他?寡人虽然没有处理那些零零碎碎的事务,但是吴国还没有谁能够越俎代庖。我是不会绕过伍子胥的。”
西施说:“罚他向君王道歉,不道歉就不能放过他。”
吴王说:“岂止道歉那么简单,这回我要他彻底消失,我受够他了。”
西施有些害怕的样子:“君王你什么意思?你该不会要杀了伍相国吧?”
吴王恨恨地说:“寡人就是要杀了这个老贼。他欺负我不是一天两天了。”
西施说:“能不能惩罚他一下,留一个改过的机会给他?叫他以后学会尊重君王就行了。”
吴王说:“不行,这回不能放过他了。他多年以前就该死。”这回吴王是真的动了杀机。争王争霸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要得到大家的尊重,不管你是真的尊重还是假的尊重,表面上都要毕恭毕敬。君王的权威是不容挑战的。当面说君王会断送江山,这是犯君王大忌。
可怜伍子胥一副公事公办有话直说的做派,直接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西施觉得火烧的差不多了,柔声说:“君王莫再生气了。该怎么办,明天照章办理就是。我们还是早点休息吧。”
说着露出一副媚态,立刻娇艳万千。吴王一下没魂了,抱住西施,做出亲昵的举动。
侍立在一边的孟媛慌了,立刻为吴王整理床铺,准备夜饮的茶水。做好一切,便匆匆退出。倘若吴王和西施当着她的面做出羞羞的事体,那真是尴尬死了。
第二天,伯嚭早早就来到姑苏台,参见吴王。君臣礼毕,伯嚭说:“君王,你还生相国的气吗?”
吴王说:“寡人已经不生气了。但是,寡人和伍子胥的君臣缘分已经尽了。”
伯嚭心中一惊,但表面上还是装糊涂,说:“君王是什么意思,还请明示。”
吴王说:“伍子胥不配为臣,只能为鬼。他多次羞辱寡人,这回竟然当面辱骂寡人,是可忍孰不可忍!”
伯嚭装出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说:“君王要处死相国?”
吴王说:“伍子胥不死,难解寡人心头之恨。”
伯嚭说:“君王,请听臣一言。伍相国乃是前朝老臣,功劳很大。虽然他多次冒犯君王,罪不容赦。但君王出手诛之,名声还是有些不好听。”
吴王说:“那依你怎么办?”
伯嚭说:“如果君王一定要伍子胥死,也不必亲自下令,完全可以假借他人之手。既能除掉伍子胥,又不必背一个杀害功臣的名声。”
吴王说:“太宰考虑的很周全。你说怎么办?”
伯嚭说:“齐国现在出动大军,意在伐鲁,全然没有把吴国放在眼里。君王可以休书一封,尽数齐侯伐鲁慢吴之过。言辞激烈,扫其颜面,亦可以边鄙之战败绩羞之,然后,派伍子胥把这封信送到齐国。这封信必然激起齐侯怒气,一怒之下,便会杀了伍子胥。”
吴王大喜,说:“太宰这个主意好。你现在就替寡人写上一封信。然后召伍子胥来。让他出使齐国。”
伯嚭说:“臣现在就办。”
伯嚭便写了一封信,信中嬉笑怒骂,极尽羞辱之能事。交吴王看一遍,吴王说:“写的好,这封信谁看了都会生气。”
于是把信封好,打上火印。然后传下命令,召伍子胥火速赶来姑苏台见驾。
时间不大,伍子胥骑马赶来。见过吴王,参拜已毕。想起昨日自己说话太过孟浪,惹得吴王打发雷霆,正想出言解释一下,向吴王认罪。不料吴王抬手阻止了他说话。
吴王冷冷淡淡地说:“伍相国,现在齐国陈兵汶上,意图不轨。相国辛苦一趟,出使齐国。”
伍子胥一愣,这种时候干嘛要出使齐国?便说:“为君王办事,不谈辛苦。这次出使任务是什么?请君王示下。”
吴王说:“第一,齐国的贡粮到现在还没有送来,这是撕毁条约的做法,理当问罪,第二,齐国陈兵汶上到底要干什么?你告诉齐侯和陈恒,不要轻举妄动,如果胆敢侵犯大吴,寡人必将挥戈北上,踏平齐国。”
伍子胥疑惑地说:“外交上这样说话,是否妥当?”
伯嚭说:“相国,陈恒狼子野心,路人皆知,你去就是给他一个警告,叫他不要妄动。这样也许能够制止这场战争。大国相争,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伍子胥说:“臣知道了。什么时候动身?”
吴王说:“现在就动身,寡人这里已经修书一封,你到时交给齐王便是。”
伍子胥接过书信,揣在怀中藏好,说:“老臣这就准备动身。”吴王淡淡地说:“相国一路保重,现在就去吧。”
伍子胥躬身退出,骑上坐马,直奔姑苏城而来。
他不知道吴王派他出使的真实意图是什么。但直感告诉他,不会是什么好事。根据吴王所说的话,完全构不成出使的理由。难道两国要打仗,靠威胁和警告就能阻止得了吗?
他知道,自己已经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