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视良久,王天卫突然说道:“大人,属下有一个办法肯定能要了这小子的命!”
“哦...”吕震高兴道:“你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吕大人,看来这小子很聪明,想害他不太容易,如今他再跟王二公子成了好友就更没有可能了...”
“这些还用你来告诉我吗?”
“大人别着急,”王天卫说道:“这小子一看就是读书人出身,让我说大人可以推荐他到锦衣卫北镇抚司集训营去。
练武的去了都回不来,就他这单薄体格能回来吗?而且如果日后太子爷问起来大人也好回答,送去北镇抚司是栽培他呀!”
“喔...”吕震转着眼珠想了想缓缓点头,“这个办法还是不错的,不显山不露水的、解决他于无影无形之中。嘿嘿,王主事的头脑还是很灵活的嘛!”
“谢谢大人夸奖,其实属下愚钝、只是尽力为大人分忧而已...”
方中愈哪里知道这两个人背后非要置他于死地,此时跟王贞庆相谈正欢。
王贞庆只是在礼部挂了个名,十天半月也不一定来一次,今天有事到祠司来查卷档,刚好就看到了方中愈写的字。
他整天醉心于诗词歌赋、若不然就写字画画,一看到有人写了好字高兴得手舞足蹈、立时就要见见写字的人。
等看到本人时更是高兴,别看方中愈年轻小些却生得相貌英俊玉树临风,立时便拉着他回到录事房让他写字。
所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方中愈既然知道他是金粟公子王贞庆也怕露乖出丑,便说道:“有王大人在哪里轮得到小人舞文弄墨了,再说王大人已经看到了我的字,也让小人欣赏一下大人的墨宝吧!”
“哈哈...来就来,但是不许再叫我大人,咱们以文会友不沾世俗之气。”王贞庆倒也爽快,立刻提笔蘸墨笔走龙蛇写下七个梅花篆字——白日放歌须纵酒。
这七个字写得龙飞凤舞意态潇洒、燥湿相间浑然一体,方中愈和胡、孙两个录事不觉叫出好来。
方中愈说道:“王大...那个王兄的字清新飘逸,却又入木三分力透纸背,真可谓字字珠玑啊!”
“袁兄过奖了,”王贞庆又看了一眼自己写的字,似乎有些不满意微微摇一摇头,忽然问道:“袁兄于诗词一道如何...你来写下一句吧!”
“好!”他爽快方中愈也爽快,接笔在手也写了七个篆字——青春作伴好还乡,这是前唐大诗人杜甫的诗句、正是上下句。
两个人写的都是篆字,意境却截然不同。王贞庆的字飘逸灵动,而方中愈的字偏于端正挺拔,透着一股英气出来。
“好...!”王贞庆带头拍手。
录事胡学范说道:“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两人的字都好...竟然分不出哪个更好,在下空活五十载,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真好吗...我得仔细看一看...。”孙立本把字拿在手中迎着光看了又看,忽然卷成一卷攥在手中,“贞庆公子、袁公子,这副字就送予在下吧!”
王贞庆和方中愈还等他评说呢,没想到他居然藏了这个心眼,不觉哑然失笑。
胡学范却不答应了说自己早就想要,怎么也不能让他独吞,至少两个人一人一半。孙立本当然不干,说来说去问他怎么分,横着分还是竖着分?
王贞庆便说道:“好了好了,两位老兄既然喜欢我和袁兄便再写一副字,省得你们吵到我头疼。”
这一次他让方中愈先写,方中愈来了兴致便也不谦让,直接写了`会挽雕弓如满月`七个楷书字。
这一番却又不一样,字字工整方正看着就那么的铿锵有力、英气挺拔。
王贞庆端详了好一会儿,咂嘴说道:“袁兄,我可不敢接着写了...怕人笑话。”
方中愈诧异,“王兄太谦虚了吧?你的功力远比我深厚...”
“不然、不然...”王贞庆连连摇头,“我知道我的字太浮躁太飘,哪里及得上袁兄这般庄严、霸气?这时写上去直如狗尾续貂,恐怕贻笑大方啊!”
“王兄如此说可是令我汗颜了,所谓字如其人我的字太过呆板了...。”
“两位就别谦虚了,”胡学范见王贞庆不想写可着急了,急忙说道:“你们再谦虚还让不让我们活了?风格不同而已都是一般的好字,王大人不能自食其言哟!”
“哈哈...那我就只好献丑了。”王贞庆这才提笔写出后面两句——西北望,射天狼!
这是前宋苏轼苏大才子的词句,极具豪放之态。方、王二人的字一个稳重一个飘逸,却又使得这句词别有一番意境。
胡学范如获至宝,怕孙录事再抢急忙拿到手中,“妙妙妙,下值我便找人裱了去...”
王贞庆却不理会他越看方中愈越是喜欢,当下拉了他去喝酒,两个人说起文章书法来滔滔不绝、相互敬佩,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两个人直喝到掌灯时分才散,方中愈找了家客栈直睡到天亮,吃过早点后溜溜达达的来到礼部衙门。
刚进头层院子便有听差迎上来,说:“袁录事,尚书大人吩咐你来了就去见他。”
“嗯,多谢老兄。”方中愈心里有点乱,不知道他又找自己干什么。按说尚书跟录事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衙门的事务根本不可能找自己。
方中愈怀着忐忑不安的心里来到吕震办公的地方,听差应该是早得吩咐了,立刻回报让他进去。
方中愈进去还没施礼吕震便一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