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抬头看看日头,说道:“也差不多了,找家馆子吃饭吧...!”低下头来才猛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跑到秦淮河来了,前面不远就是凤归楼。
想来是自己昨天来过,老马识途它以为自己又要来这便自作主张了。
俞方舟说道:“头儿,前边就是悦来饭庄,他家的菜不错、就是有点贵。”
莫生谷急忙说道:“你也太小看咱们头儿了,区区一个小饭庄算什么?头儿是想找家大酒楼请咱们吃饭,是不头儿?”
“这家就不小了,”方中愈白了他一眼,“用不着给我使什么激将法。”莫生谷吐吐舌头不言语了。
那边的宋英杰说道:“行啊俞兄,看来这地方你没少来啊?是不是吃了饭就近...啊...是不是?”
“哎...哎...俞兄脸红了,哈哈...被宋兄说中了吧!”莫生谷很怕话茬掉地上,立刻接了过来。
“干什么?”方中愈低喝一声,“国丧不知道啊?你穿着官服呢还嘻嘻哈哈,不怕御史告你是不是?”众人这才停止了说笑。
前面二十几步便是悦来饭庄,一行五人到店前下马、立刻有伙计接过去,五个人来到楼上找了张靠窗的桌子。
莫生谷故意问道:“头儿,咱们吃点什么呢?汤包还是米饭?”
方中愈看看他咂嘴说道道:“米饭还得要菜、汤包呢又吃不饱,我看这样吧...咱们每人来四个肉馒头、一碗白粥、一碟咸菜,够不够?”
王宏建答道:“够了,我有三个肉馒头就够吃。”
宋英杰和俞方舟都说够吃,莫生谷咧咧嘴角,“就吃这个呀...得,我出银子加两菜,你们谁出酒。”
方中愈哈哈笑道:“看你那点出息?听说吃肉馒头就掉脸子,还是我做东吧你们随便点菜,不过酒得少喝。”
“嘿嘿...我说头儿不能那么小气嘛!”莫生谷立刻来了精神,“伙计、伙计...点菜...!”
方中愈坐在窗口的位置,下意识向凤归楼望去,心里琢磨着怎么找找钱广生的晦气、这边想着心事眼角余光扫到两个人从饭庄门口走出去。
哈!一瘸一拐的那个人不就是钱广生吗?想来他是坐在楼梯西侧那边所以没看到他。咦,那个人是谁?
跟钱广生同行的是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壮汉,从侧面只看到黑红的脸膛、卷曲的短胡须...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呀?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是谁。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走到拴马桩前停了下来,那个壮汉刚好朝向这边,见他长着浓眉、环眼、方型脸膛,哎哟!方中愈一拍大腿,这不是当年给张曦月下蛊的那个人嘛!他应该是...姓高。
哎呀!他们俩怎么凑到一起了?看到他们俩人的脸色差不多方中愈猛然醒悟,他们是来自一个地方一伙的!
“头儿...”坐在旁边的俞方舟凑过来问道:“怎么了?”
“那个...”方中愈脑中一闪,“俞兄,这些人里你最机敏,麻烦你帮我跟着下面那个壮汉,查查他在什么地方落脚。”
“头儿,你太客气了...”俞方舟探头确认了一下目标。
“你可千万小心,最好别让他发现你是锦衣卫。”五个人都穿着官服,想换个人都不可能,方中愈又怕对方记得自己的模样、所以只能请他帮忙。
“放心吧,头儿!”俞方舟立刻起身下楼。
莫生谷惊奇的问:“出什么事了,头儿?”
“没事...咱们吃饭喝酒。”
菜上的很快,不大工夫八道菜就上齐了,外加两壶好酒,四个人慢斟慢饮等着俞方舟。
过了小半个时辰俞方舟才驰马奔回,上楼来告诉方中愈,“那个人去了南城,南二马路、贾家胡同、北数第三个院子。”
南城...这跟雷鸣生的情报相吻合了,看来他们人还不少,在京师有多个落脚点。
“谢谢俞兄,”方中愈说道:“这三家伙太狼了、尤其是莫兄把好吃的都吃了,你喜欢吃什么再点两个菜。”
俞方舟为人谦虚只说够用了,莫生谷说道:“你这个人一点不实在,头儿请客你还客气什么?伙计...再来份葱烧海参、汇个猪脸。”王宏建笑骂他是个吃货。
吃过饭几个人继续巡视,方中愈故意带着他们从凤归楼前走过,国丧期间都怕御史弹劾、看楼外的拴马桩空荡荡的便知道没有什么生意。远远的看到薛鸨母坐在堂上,正好向外看出来。
方中无声的笑了笑,心想别让我逮到你们的把柄,否则我让你们关门。
借着巡视的机会方中愈去了趟应天府,告诉雷鸣生派人全力盯着南城高姓壮汉的落脚点,查查住在那的人每天都在干什么。
雷鸣生点头答应,“你放心吧老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盯死他们。”
“如此多谢雷大哥了...”方中愈取出二十两银子递过去,雷鸣生推辞不受。
方中愈说道:“老哥,我知道你手下那些白役,多少得见点好处、我不能总让你搭银子呀!”雷鸣生这才接了。
再溜达一圈便到了下值时辰,众人分头回家,方中愈也回到听涛阁。赵辉照例在练武,方中愈见他如此执着很是欣慰,便教了他几招掌法。
吃饭时赵辉说道:“大哥,今天可真清净,你那个公主徒弟一天没露面。”
“你没看我马上的麻衣嘛!她嫂子徐皇后死了,她八成在宫里守灵呢!”方中愈心中暗想,也不知道张曦月的处罚去除了没有。
“哦...怪不得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