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成了张曦月转身出殿,走得急了些出门时差点跟人撞在一处。
对方连忙施礼说道:“下官鲁莽冲撞了太子妃,还望恕罪。”
张曦月抬头见是黄淮,笑着说:“黄大人客气了,也怪我只顾低头走路。黄大人这么急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黄淮说道:“刚刚接到广西巡抚奏报,说安南内乱越来越严重,身在安南的大明子民处境危险不说、战乱已经波及到我大明境内了。”
朱高炽在里面听到了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情?”
黄淮当即走入殿中答道:“回太子殿下,奏报是刚刚才到、说的是一月前的事情,广西巡抚不知该不该出兵镇压,所以送了八百里加急请皇上示下。”
张曦月也没有走,在旁问道:“太子爷,前时奏请父皇发兵安南、父皇不是赞同了吗?难道没有发兵?”
朱高炽说道:“那时不是因为高熙、张辅北征,不宜两面用兵才耽搁了嘛!所以才延捱至今没有出兵,不知道父皇这时改没改主意。”
“父皇应该不会左右的,想彻底解决安南之事只有这一条路,太子爷可以奏请让张辅率兵出征安南。”
黄淮说道:“但是英国公北征人还未还,就算回到京师也得让他休息一下才是。”
“国疆事大,只好麻烦英国公受累了。一是张辅善战打赢的把握大,二来他是太子爷的老泰山、掌控兵权提高他在军中声望对我们有好处。”
朱高炽缓缓点头,“爱妃想得周到。”
“太子妃聪颖多虑,真是难道。”黄淮也说道:“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派张辅出征合适,咱们也得加强在军中的影响力了!”
“嗯...我立刻写奏折...”
“黄大人,”张曦月说道:“已经查明派刺客的就是朱高熙,此次北征他损失惨重、我们便以此事回击他;明日下朝麻烦黄大人通知杨士奇、杨薄、杨荣来府,咱们商量一下怎么对付朱高熙。”
黄淮倒是知道她很有头脑帮朱高炽出了不少主意,但是从来没有直接参政、今天这话来得有些突兀啊?他下意识看了朱高炽一眼,见对方正低头写奏折好似没有听到一样,心下便明白他是默许了。
“是,太子妃、明日我一定通知他们来...。”黄淮拱手施礼。
终于迈出了头一步张曦月心中欣喜,离开大殿回到后面天香楼。
宝庆公主早就等急了,见她进门便急急的问:“怎么样了怎么样了,死胖子答应没有?”
张曦月笑着点头,“答应了,太子爷正给纪刚写手谕呢!”
“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下次有事情我还帮你。”宝庆公主说罢立刻出门,几乎是一路小跑出了府门...
她这么着急当然是赶去报告好消息,出了皇城后带着一群军官风驰电掣一般赶往赵宅。
这时日头已然西坠,夕阳之下远远的看到赵宅门前站着一人,身穿紫色长袍、腰间还挂着一柄长剑。
那人也在一直打量着她们这一行,宝庆公主见他神色间有些异样不禁起了疑心,勒住坐骑喝问:“你是什么人,怎么看上去鬼鬼祟祟的?”
那人露出几分怒容,“我是袁中愈的朋友,登门拜访怎么叫鬼鬼祟祟呢?”
“朋友...朋友为什么不进去?”宝庆公主大声吩咐道:“给我看住他,我进去看看。”她是来惯了的,也不等门房出来径直进府去。
走到半路碰到方中愈和门房由里面出来,便说道:“师父,外面有个人鬼鬼祟祟的,我让人看着他呢...!”
“那是我的朋友,你们没打架吧...?”方中愈也不等她回答便快步走出去。只见门外一众军官围成个圈子,圈中站着一人正是白善溪。
“误会误会,”方中愈向那些军官说道:“这位是我朋友,各位请到里面坐吧!”
众军官这才散开,但是宝庆公主在里面他们可不敢进去,只退到墙边背风处坐了。
“袁兄弟...”白善溪上前拱手,“刚才进去的那位姑娘是谁啊?怎么带了一群军官做护卫?”
方中愈笑着答道:“那是金川门都督宝庆公主,这些都是她的下属。”
白善溪自然听过宝庆公主的名头,喔了一声说道:“袁兄弟,夕阳如画你我同去河边看看景色可好?”
寒冬腊月有什么景色可看的?方中愈知道他所谓何来便点头答应了,两个人步行走向河堤。
“袁兄弟,”白善溪边走边问:“听蝶花说,你对加入我们很有疑虑?”
方中愈说道:“倒不是疑虑而是...起码我得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吧?总不能什么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的加入,对不对?”
“其实你知道我们的目的...就是推翻朱家统治的明朝。朱棣残酷暴虐,靖难之役四年害得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他一继位便滥杀士都死在他的屠刀之下,难道这样的人适合当皇帝吗?”
“但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现在是国泰民安呀!你们造反不是再次陷百姓于水火之中吗?”
“呵呵...”白善溪笑着说:“我们那样做岂不是毁了侠义之名?我们是要推翻朱棣的统治,但是绝不会殃及百姓。”
方中愈疑惑道:“造反不殃及百姓...这怎么可能呢?”
“我们在等待时间,一有机会便发动小规模的暴动,只要把朱棣父子杀死、占据五军六部,明朝自然就土崩瓦解了。”
“这样...不太可能吧?要知道皇城之内保持着至少两万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