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在里面听了不禁心中一惊,暗想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画像?
掌柜看了摇头,“回大爷,没有见过这个人,这是...逃犯?”
“对!如果看到他马上禀告官府,”杨仲昆说道:“这小子姓方叫方中愈,最特么混账了,在昆山杀了我们三十来个兄弟...。”
方中愈听了气恼不已,心里骂道:你才是混账!如果老子是混账,你就是小混账!是老子的儿孙。
“哟!大爷,这个人这么厉害啊?”
“厉害个屁!他就是小人一个,指不定使用的什么卑鄙手段呢!别让老子碰上,让老子碰到非把他大卸八块不可...!”
他说一句,方中愈在心里骂句屁,心想真打起来说不定谁卸了谁呢!
饭店掌柜的不敢得罪杨仲昆,连连点头称是。偏偏这时候外面走过一辆拉粪的大车,又赶上是南风天,那股浓烈的气味立刻涌进店来。
杨仲昆那些人都坐在挨近门口的位置,这时纷纷骂娘,掌柜的便劝他们到里面坐,二十多人立刻移了过来,都坐到了方中愈的身周。
都是曾经的熟人,离得这么近还有认不出来的啊?方中愈暗叫倒霉,趁着还没有人注意自己起身往外走。
还好,谁也没有吭声。方中愈直接来到钱柜结账,身上没有碎银子扔了五两银子在台面上。
掌柜的忙着称银子找给他,方中愈急于离开,说声不用找了便向店门走去。
如果掌柜的是个贪财的人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偏偏他是个认死理的人,急忙喊道:“客官请留步,我做生意童叟无欺,两钱银子的饭钱,你给五两银子我怎么能收呢...!”
如果他不说出钱额别人也未必会注意,二钱银子给五两,这得是什么样的有钱人啊?
众锦衣卫刚到酒菜还没上来,正闲坐无事,听了这话一齐扭头看过来。
方中愈心里这个气啊!暗想掌柜的有毛病,白给你银子不要,傻子啊?
他生怕杨仲昆那些人认出自己,只好走回来,“好吧!你找我银子...。”
可惜这时已经晚了,耳中听杨仲昆嬉笑着说道:“穿这么破的衣服,竟然如此大方?我怎么没有这样的朋友啊...嗨!你过来,咱俩交个朋友!”
方中愈心里连骂了七八声倒霉,但是这种情况下又不能不理,只好转身施礼说道:“对不起大人,小的有事情要做...”
可说了,都是集训营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过出来的,彼此太熟悉了,虽然方中愈留着胡须杨仲昆也感觉到几分异样。
“有事情也不差这一会儿...”杨仲昆说着站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王勃...”方中愈不敢抬头。
“王勃...你低头干什么,把头抬起来!”
这时掌柜的找了银子放在台面上,方中愈就势说道:“这些银子就请众位大人喝酒了...对不起大人,小人赶着办事,告辞。”说着就往外走。
“哎...你站住!”杨仲昆感觉出不对了,大步追过来。
奶奶的!方中愈心里暗骂,暗想今天是过不去了。那好吧!既然左右都是打,老子先宰了你再说!
他便停下脚步,半侧身问道:“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你转过来...看着我!”杨仲昆愈发起疑,他停在五步之外。
方中愈本想等他靠近立刻杀之,这五步距离却成了障碍,只好故意咧歪了嘴看过去,“小人面丑,怕吓到大人...”
杨仲昆盯着他看,脸上露出狐疑之色,“你是哪里人?”
“小人是本地人...”
方中愈是故意咧歪的嘴,说话时嘴巴自然要恢复到正常状态,杨仲昆本就怀疑,这时露出惊骇表情,“是你...!”
方中愈知道他认出了自己,立刻抽出刀来直劈过去。
杨仲昆对他可以说是万分忌惮,一认出来立刻疾速后退,方中愈这一刀只差了半尺没有劈到他,脚下一点飞身追上去。
杨仲昆吓得魂飞魄散,脚下急退口中大喊:“他是方中愈,来人...”
寒光闪闪的刀子已经递到身前,他急忙抽刀去挡,绣春刀虽然锋利,但是却不足以跟这把削铁如泥的东洋刀相抗。
嗤的一声轻响,绣春刀断为两截,东洋刀随即刺进杨仲昆的左肩,若不是受了那一刀的影响、应该是正中心窝。
杨仲昆吓得三魂丢了两魂,六魄剩下了两魄,极大的恐惧倒是激发了他的潜能,脚下一点竟然窜出去两丈来远。
方中愈的进攻速度太快了,这两刀仿佛是电花火石之间的事情,直到杨仲昆窜出,他那二十多个手下才纷纷起身抽出刀子。
有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方中愈是谁,怒骂着冲向方中愈,后者出刀如电,一划一劈便砍倒二人。
剩下众人持刀相向,都露出惊恐神色,谁不知道方中愈的厉害?没有人愿意上去送死。
“给我上...杀了他!”杨仲昆歇斯底里的大叫,但是众人脚下踌躇,只口中答应却不迈步。
冰冷的目光扫视一圈,方中愈冷冷的说道:“我跟众位弟兄没有仇,最好别逼我杀人!”
被他气势震慑,没有人敢说话,都直愣愣的看着他。方中愈收起刀子,在众人注视下,大步走出去。
任杨仲昆如何怒斥、叫骂,也没有人敢真的追上去截杀。
没有想到会在这里暴露身份,方中愈无奈之余也很焦急,不能按计划等到天黑进城了,消息传回南京的话恐怕连城都进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