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缺少证据啊!只凭你一句话...很难让人信服呀!”朱高炽说道。
方中愈说道:“回太子殿下,间接证据还是有的,武昌府在招募兵士,据说已经招了几万人了。
可是武昌府治安稳定、太平如水,根本不需要私募兵士,却以高于京师营的俸资募兵,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张曦月一直盯着他看,这时说道:“但是那毕竟是武昌府在募兵,朱桢很容易把责任推出去撇清自己。”
“楚昭王很难撇清,因为武昌府知府许百昌和负责募兵的同知都是他的舅哥,他能撇得清吗?”
“哦...这可有点意思了,”张曦月嘉许的点点头,随即望向朱高炽,“太子爷,这些够用了吧?”
朱高炽又摸起了下巴,过了一会才说道:“楚昭王是难以撇清自己,但是高熙...恐怕还是动不了。”
“未必,单是结交外地藩王一条就够他受的,还有上次的飞贼案,郑和为父皇带回的那把红毛宝刀便是中愈到他汉王府上要回来的。”
“嗯嗯...这些事情你跟杨士奇他们商量着定吧!我也没有时间想这些事情...中愈,”朱高炽冲着方中愈点了点头,“这一次又辛苦你了。”
“这是下官职责所在...”方中愈施礼说道。
朱高炽要办公务,张曦月等三人便退出了大殿。
这时朱桢和朱高熙已经离开了,方中愈便说道:“太子妃,蓝姑娘是冒着风险来作证的,就让她暂时留在太子府,等过几天我再送她出去。”
“当然可以...”张曦月便让人给蓝莹玉安排了住处,她则和方中愈回到后面天香楼。
所谓久别胜新婚,两个人分别一月又余、而且又都是干柴烈火如歌,刚好朱瞻基又不在,能不动心思吗?
一到天香楼两个人便说到楼上议事,这一议便议了大半个多时辰,直到意兴阑珊才下到楼下堂中。
印晓苔不在,可是小玉的眼神像是锋利的针,让人有些不安。
喝着茶方中愈小声说:“曦月姐,小玉也到年纪了吧?怎么不给她找个婆家?”
“她不干,说一辈子不嫁侍候我。”张曦月问道:“怎么了,你看上她了?”眼中带着探究的笑看过来。
“怎么会呢?”方中愈连忙摇头,“我只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别理她,你不用理会那些...这次你做得很不错,就算打不倒朱高熙也能打到朱桢,要让别人都看看,跟朱高熙走得近就没有好下场。”
“嗯,”方中愈点头,“让我说,不跟朱棣说他们要起兵的事情,就把他们这些事一件一件的让朱棣知道..。”
“哦...”张曦月转了转眼珠,忽然笑了,“你的意思是...利用朱棣多疑的性格?让他自己去猜想。”
“对啊!我想这些年他也能知道,朱高熙跟东宫这边相互争斗的事儿,如果直接说他要起兵造反,朱棣会以为东宫这边是夸大其词,那样会适得其反。”
“嗯,有道理...让他自己琢磨去,单是武昌府地方募兵一件事情就能让他起疑心,我们再加大些招募兵士的数量、朱桢和朱高熙的关系过于密切。”
方中愈笑了笑,“效果应该会更好一些,曦月姐越来越有手腕了。”
“咯咯...还不是让他们逼出来的。”张曦月高兴的说道:“就照你说的办,这次还不让咱们直系人出面,可以找一些御史去跟朱棣说事儿...做得隐蔽一些,让朱高熙和朱桢他们没有防备...。”
张曦月心思缜密,一切都在暗中悄悄的进行,这个机会很难得,必须要一击而中。
这一次,黄淮、杨士奇、杨薄等东宫内阁成员都没有出面,她让廖镛、洪珠等新培养的御史上奏章说朱桢灵泉山阴宅案、朱高熙和朱桢交往过密一事。又让兵部监察使张辅的小儿子张忠,上书武昌府私募兵士一事...
刚巧朱棣下旨让张贵妃到北平去,张曦月便贿赂了她身边的太监,到北平后散发朱高熙曾经想霸占红毛宝刀一事...
这些事情看着都不大,放在一个王爷身上似乎不算什么,但是架不住事情多啊!张曦月又安排得当,隔两天便在上报朱棣的奏章里夹上一件事情,让它们连续不断的发效。
由于南北两地距离太远,信息传达比较慢,所以外面一点风声都没有,朱高熙和朱桢始终不知情。
他们两个人还纳闷呢!心想蓝莹玉见了朱高炽后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两个人惴惴不安的过了几天,越到后来越是觉得蹊跷。
最后朱高熙实在是受不了啦,亲自跑去见朱高炽,这事又不能明着问,他便借口帮朱桢打听蓝莹玉的去向。
朱高炽装作不知道,疑惑的说道:“那天蓝王妃见过我就走了,怎么,难道她没有去找六叔吗?”
“没有啊!所以六叔着急,让我来问问。”
“这...我可也不知道了。”
“哦...大哥,那蓝妃找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啊?”朱高熙试探着问。
“她说六叔要造反,”朱高炽如实说道:“又说她上次来南京偷盗东西都是给六叔做军饷之用。”
“啊...她这么在胡说啊!她跟就叔有些恩怨,所以才故意诬陷六叔。”
“我当时就怀疑了,后来知道六叔抓了她父亲、又迫她为妾,便断定她是在说谎,就让她离开了。”
“哦...”朱高熙心中大喜,既然不怀疑朱桢那就更怀疑不到自己头上了,忍不住由衷赞道:“大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