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愈想来想去就想到雷鸣生了,永城县就是南京城的一个郊县,也许雷鸣生能有熟人。
出了太子府,守在外面的莫生谷立刻停止和天羽卫的闲谈,凑过来问道:“头儿,怎么这样快就出来了?”
“计划有变,”方中愈上马说道:“你带弟兄们先回去吧!我有点私事要办。”
“啥私事儿呀,头儿?”莫生谷嬉笑着跟上来,“不是去喝酒想甩开我们哥几个吧?”
“滚!你一天就知道喝酒,我有正经事情要办,你们跟着太扎眼了...。”方中愈自己回到锦衣卫指挥使司,换了身便装出皇城奔应天府。
到了应天府已经是中午时分了,捕快们都出去吃饭只剩下看门的,方中愈便问看门的雷鸣生一般都去哪里吃饭?
看门的说雷捕头多半都在附近的一家小饭店吃饭,如果不在就是回家了。
那家饭店方中愈也去过,当下便寻了过去,果不其然雷鸣生、陈小勇以及其他两个捕头还真在。
众人看到他都很意外,雷鸣生笑道:“袁老弟,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吧?否则,你这双侯爷也不会来这样的小馆子呀!”
“雷兄猜对了。”方中愈见桌上只有一盘酱肉其余都是青菜,便喊伙计上几个硬菜。
雷鸣生笑说又让他破费了,方中愈说道:“我是有求于人,必先礼之呀!”
“真的假的?如今兄弟你可是大人物,还能有事求到我这个小捕快身上?”
“哈哈,没有事儿咱们哥们就不能喝酒了吗...雷兄,永城县可有熟人?”
“当然了,”陈小勇说道:“那边的县衙捕头就是我师兄呀!”
“嘿嘿,我还真找对人了。”方中愈高兴道:“喝了酒请雷兄或者是陈兄陪我去一趟永城县吧!”
“好,我陪袁兄弟去。”雷鸣生见他不说缘由便也不问。
吃饱喝足了,雷鸣生便回衙门取了坐骑和方中愈上路,路上无人他才问起缘由,方中愈只简单说去查查县衙孙主薄的情况...
他是锦衣卫指挥使,亲自去查一个小小的县衙主薄,雷鸣生老于世故,知道这其中必有隐情也不多问。
永城县就在南京以西十多里外,用不上半个时辰就到了,因为是京师之郊所以管辖地域很大、县城也挺繁华。
雷鸣生引着方中愈直接来到县衙,跟门房一说要找张诚捕头,门房立刻进去找了人出来。
张诚是个四十多岁的壮汉,圆脸方口小眼睛,一看就和他师父差不多、是个圆滑之人。
他见到雷鸣生极是热情,施礼后拉着他的手问寒问暖,寒暄一番后才望向方中愈,“师父,这位是...?”
“这可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雷鸣生笑着介绍,“京师护卫总管、锦衣卫指挥使、双侯爷,袁中愈袁大人。”
“哎哟,原来是袁侯爷,”张诚急忙施礼,“小人久闻侯爷大名,今天有幸拜见荣幸之至。”
方中愈笑着拱手,“张大哥客气了,我与你师父是多年朋友,大家都是一家人。”
雷鸣生便问道:“张诚,你们县衙可有一个姓孙的主薄?”
张诚点头,“有啊!”
“那好,咱们找个方便之处说话...”
张诚便要领着雷鸣生二人去酒店,他二人一再说刚吃过饭,三个人才找了家茶馆。
一坐下张诚便问道:“师父,您打听孙主薄做什么?”
“是我,”方中愈接过话头,“我想知道这个孙主薄的情况,张兄对他了解吗?”
“了解...谈不上,但是毕竟同在县衙八九年了,多多少少的还是知道一些,不知袁侯爷想知道哪方面情况?”
“他的为人了...家境什么的,总之,张兄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哦...这个孙主薄跟我差不多年纪,为人...挺圆滑的,是个好好先生,见了谁都是一脸和气、从不说得罪人的话。
不过,他到永城县衙也有十来年了,我还没听谁能跟他走得特别近,感觉对谁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
方中愈点头,“这么说,他这个人为人挺谨慎的...还是因为性格孤僻?”
张诚想了想,摇头道:“倒是没觉得他孤僻,谨慎嘛...是有一点,我是觉得他这个人...虽然看上去挺谦卑的,实则骨子里很傲气,是不屑于跟别人亲近。”
“哦...他这么个人很有才吗?或者说家境非常好?”
“有没有才我不太清楚,我就是一大老粗,拿链子抓人可以,读书人的事情可弄不明白,家境嘛...也谈不上好。”
雷鸣生插嘴问道:“那他凭什么傲气呢?起码得有过人之处啊?”
“我也没有发现孙主薄有什么过人之处...哟!”张诚似乎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曾经有传闻,孙家上辈...应该是元朝时吧,做过不小的官,好像是两三品的大员。”
“哦...”方中愈点点头,官宦和世家子弟倒是容易有这种情况,自持清高看不起普通人,他自己便是这种身份所以能够理解,“张兄,这个孙主薄家里很困难吗?”
“富裕倒是不富裕,可也谈不上很困难...主薄的俸禄不多,但是也能维持生活,普通人家呗!”
“他家里都有什么人呢?”
“也就是女人、儿子...记得他好像还有一个女儿来着,现在可能是嫁人...他这人很少提及他的家事,就算是偶尔聚在一起喝酒他也不说。”
“嗯,这个人真是谨慎,”方中愈问道:“张兄,能确定他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