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气,还拨乱反正...!”没有看完信张曦月就气得把信扔到霖上。
送信的人吓得一哆嗦,不知道信里写了什么把她气成这样,想去把信捡起来看看她的脸色又忍住了。
红把信捡起来,声道:“太子妃请息怒,您别再气坏了身子。”
“太可气了...”张曦月气得来回走动,“瞻基他竟然...”想想这话跟下人不太合适,只好忍住了。
这回,连红也不敢劝了。
来回走了十来圈火气才算压了下去,张曦月重新拿过信来往下看。
朱瞻基下面还写道:此事目前是儿一人之事,但是以后绝非儿一人之事也。德才不配如果能做太子妃乃至皇后?自然当是有德者居之。
望父亲母亲体察儿心,以大局为重,以免日后出现纰漏让朝中群臣贻笑大方。儿瞻基百拜顿首。
“还贻笑大方...?”张曦月气得直跺脚,再次把信扔到地上。
心想他是着了魔了!怎么就看着那个能会道心术不正的孙凤娇好了呢?真是可气又可恨,自己挑选的胡善祥哪一点不比她强,可是...
好了好了,我生的、我生的,要怨就怨自己吧!但是...我生的怎么不像我啊?
张曦月气得回到厅堂里坐着生闷气,下人们很久没见过她发火了,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
一直过了两刻钟,张曦月才叫红进来,问道:“送信的还在吗?”
“回太子妃,没有您的吩咐他哪敢走啊?”红答道。
“让他进来。”
转眼工夫红引着送信人走进来,张曦月问道:“现在府里是谁在主事?”
“回太子妃,是孙妃。”
“我走的时候不是让胡妃管理府务吗?怎么变成孙侧妃了?”
“这个...自然是皇太孙让的吧!”
张曦月出了口粗气,“孙侧妃主事有多长时间了?”
“回太子妃,”送信人答道:“好像...您和太子爷走后不久的事情。”
“为什么换孙侧妃主事...难道胡妃做错什么事情了吗?”
“这个...人也不知道,好像是...有一次胡妃生病了,病了好几,然后皇太孙就让孙妃主事了...”
“是孙侧妃!”张曦月大声更正。
“是是,是孙侧妃。”
“好了,你到外面等着吧...!”张曦月心情极度不佳,又坐在那开始生闷气。
“太子妃...”玉心翼翼的走过来,“您消消气,喝点燕窝银耳羹。”
“嗯,我也不想生气,但是瞻基这孩子...太不像话了...”张曦月不想跟下人这些但是憋在心里又难受,“唉...没想到大了大了...儿大不由娘啊!”
“是,孩子大了,有自己的见解了。”
“不了,一提起他我就生气...你去准备纸笔。”
玉准备好了纸墨笔砚,张曦月来到书案前,提笔写道:瞻基吾儿...
她本想讲一番道理的,什么看人做事不宜偏颇,当全面体察审视,不能以一己之见待人,再胡妃贤惠之名早着,乃你皇爷爷所定正妃,况且胡妃又没有活失,绝不可枉自菲薄...
但是事到临头火气又顶到脑门上了,写完瞻基吾儿再也不愿多废话了,下面直接写道:你所请之事不可!就这一句完了。
“玉,封信,让送信的带回去。”张曦月投笔道。
玉惊奇,“太子妃,您就...写这一句?”
“嗯!”仿佛怒气都通过这一句话发泄出去了,张曦月心情好了一些,心想这都写多了,如果重写只写一个不字!
我含辛茹苦生你养你教诲你,大了娶媳妇了,就想着独立自己了算了?不行!我倒让你看看,谁话算!
玉不敢再问,折起信纸装进封套,在外面盖上火漆,拿出去交给送信人带回南京。
因为这一件事情张曦月整心情都不太好,中午朱高炽过来吃午饭,她便了此事。
朱高炽道:“瞻基大了,自然有他自己的喜好标准,你就随他去吧!”
“那怎么行?他才多大,就想自主废立妃子?喜好标准不同我理解,但是我们的话就可以不听了?父皇的决定就不管用了?当年太子爷也是如此吗?”
“我当然不是了,唉...我是不愿意自己家人闹得不愉快嘛,父皇那边...唉,我也没有精力管那些,你看着办吧!”
“嗯...”张曦月心想当然得是我看着办,问道:“怎么,父皇的病情又加重了?”
朱高炽长叹一口气,喝了杯酒才道:“父皇今日倒是好了些,只是...”
“只是什么...太子爷话怎么也吞吞吐吐的呀?
“其实父皇得的是心病,这些年他最宠爱权贤妃了,但是前次北征途中权贤妃得了急病病故,回到北京后父皇日夜忧思才得了此病。
今日病一见好,他便宣了按察御史周新去,要他追查权贤妃暴死一事。”
“哦,为了一个女人...”下面的话张曦月没有出口,转口道:”别,这点瞻基还是挺像父皇。”
朱高炽不满的看他一眼,“关心则乱也很正常,俗话英雄难过美人关嘛!”
“哎...太子爷,权贤妃死也有些日子了,这时候父皇才突然让人查...是不是有什么风声啊?”
“也许吧...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权贤妃死于归军途中,又过了许多时日,这时怕是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曦月微微摇头,“也不见得,周新还是挺能干的,也许就能查出来呢!”
朱高炽也摇头,“我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