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傻子,千辛万苦创建学院,怎么可能没有私心?
‘校长’这一称呼,可是很有分量的。
他希望几十年之后,手下的人全都用‘校长’来称呼自己,那可比将军元帅威风多了。
至于自己人?
“娉儿,岳父大人的伤势可恢复了?”
林如海赋闲在家,确是一个好的人选。
“父亲伤势已无大碍。”
上次林黛玉在愚溪谷中念了一二三品灵诗各一首,林如海服食了诗稿之烬,识海伤势恢复得**不离十。
“请岳父大人来担任这个文道院长一职,如何?”
“相公,愚溪谷乃是文道盛地,时常有人前来游历,怎能没有人照看呢?如今雪雁跟着何仙姑云游去了,父亲要是走了,愚溪谷怕是要荒废下来。”
此言有理!
王维有些为难了,林如海不能来,如今有修为的文人大都有官身,确实没有闲人,想要找一个有空闲,有名望的人,真是不容易。
“大人,杜长史前来拜会!”
门外传来一声通报。
王维眼中一亮,杜子美这家伙是个地头蛇,找他打听一下,或许别有收获。
......
告别了林妹妹,王维走到客厅见到了杜甫。
做了江陵郡长史之后,杜甫终于有了施展才华抱负的地方,他兴奋不已,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争取干出一番成绩实现自己的理想‘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可是人一旦忙起来,就容易变得邋遢,自从杜甫上任以来,一直穿着一身绯色官袍。
杜娘子不在江陵,他也不喜欢指使下人,官袍脏兮兮的,还有异味,比洪七公差不了的多少。
“杜兄,你多久没洗澡了,身上都有臭味了。”
王维皱了皱鼻子,有些嫌弃地说道。
杜甫满不在乎地说道:“上次两国交战,郡内良田水利毁坏颇多,这几日我带着郡中小吏勘察田地,统计各处需要损失,忙得脚不沾地,哪有时间沐浴换装。”
杜甫说话时,没有一点惭愧的神色,反而带着一点点的骄傲,似乎在说,瞧瞧我是怎么当官的,每天忙忙碌碌连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才是最称职的官员。
而你呢,整天呆在深宅大院里,守着娇妻美婢,**得不得了,贪官一个,深深鄙视之。
王维淡淡一笑,“杜兄一心为民,真是好官呐!江陵百姓有了你,未来必然能吃饱穿暖,过上好日子,杜兄功德无量,小弟佩服!”
“哈哈哈!”
杜甫畅快地大笑几声,“食君之禄分君之忧,合该如此,当不得玄奘夸奖。”
嘴上那么说,可是这臭不要脸的,心里肯定乐开了花。
王维摇头道:“杜兄,你来的刚好,我有一件烦心事,想征询一下杜兄的高见。”
“哦,不知何事?”
王维把兴建清源学院的事情说了一下,又将文道院长一位出缺的烦恼讲了出来,希望杜甫能给出一个有用的意见。
杜甫听了之后,眼睛一转,笑道:“此乃小事,无需着急,我有一件急事,想请玄奘帮忙。”
王维暗道不好,肯定要被他敲竹杠。
“杜兄请讲!”
杜甫搓了搓手掌,笑道:“郡内需要重修的水利工程大多,可郡里没有钱粮,想请玄奘借些钱财,周转一下。”
“多少?”
杜甫伸出一根食指,“一百万贯!”
“咳咳!”
王维吓了一跳,“杜兄请回吧!”
这家伙真把都督府当银行了,一开口一百万贯,亏得他敢说出口。
“哎哎,玄奘别急,有事好商量。”杜甫见他起身要走,连忙拦着。
“五十万贯,也是可以的。”杜甫说道。
王维冷笑道:“我的钱是从长江里捞上来吗?一开口不是一百万就是五十万,你以为我这里是大内宝库吗?”
杜甫道:“玄奘别谦虚了,我可听说了,醉仙楼的生意好的不得了,日进万贯,区区五十万对你算得了什么?”
“胡说八道,醉仙楼卖的是酒,可酒又不是天上下的,照样要花钱买,怎么可能日进万贯,你也太夸张了。”
杜甫笑道:“差不多,不到一万,几千总有吧!只要你借半年时间,半年之后一定会全额奉还的。”
“没有,最多五千贯!”王维冷声道。
“五千?你打发叫花子呢,郡里那么多河堤官道两天需要重修,五千贯能办什么事?”
杜甫不满,跳着脚反驳道。
“最多一万贯,我可还要修建清源学院,需要花费很多钱。你要是借太多,就需要去找张道济了,他管理着都督府的钱粮,比我阔多了。”
王维借钱走得是私账,找张说要走公账,张说为人严谨,做事公事公办,可不像王维这么好说话。
杜甫又争取了几句,可王维丝毫不让,只借一万贯。
“一万就一万吧!”
聊胜于无,杜甫无奈道。
拿了钱之后,杜甫便要走。
“别急,不知文道院长之事,杜兄可有什么好的建议?”
王维拉着杜甫问道。
杜甫道:“十二连环水坞中有高人无数,玄奘若有心,可亲自前去聘请。”
“烦请杜兄带路!”王维说道。
“别别,我忒忙,可没工夫陪你游山玩水!”杜甫挣扎着想要离开。
拿了钱就想走人,岂有这般好事?
王维不待辩解,提着他飞出了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