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另一边装作自己还在生气,实则气已经消了大半的赵铄在听到赵安说的那句十六后,也蹿到了两人身边,追问道:“父王父王,你刚刚说..十六?是不是穿青衣扛大刀的那个?”
“卿卿,你认得他?”赵铎皱起眉头,不明白自己的妹妹为何会认得那个杀手。
“如果父王说的那个叫十六的人是我说的模样的话,那就是认得。”赵铄道,旋即又哼声,“别和我说话!我还在生气呢!”
她才不要这么快原谅他。
谁让他毫不顾及她的想法,就强行把她带回寿春来了?
要是她留在那里的话,指不定早就抓到那个十六了!
在赵铎来之前,已经从赵铄口中知道真相的赵安眼下见赵铄如此,忍不住板起了脸,道:“卿卿,你这样是不是在责怪父王?毕竟是父王传信让小铎带你回来的。”
“当然不是。父王怎么能和王兄比?”赵铄笑眯眯的伸手挽住赵安的胳膊撒娇,“父王是永远不会错的,我也永远不会同父王置气,但是王兄就不一样了。”她说着又看了一眼赵铎,“父王你是知道的,雷霆那个人素来古板正经不苟言笑,我最讨厌和他一起走了。王兄分明也知道这个,还偏偏把他派来找我。父王你说,我该不该生王兄的气?”
赵安含笑望着自己的女儿,道:“我还以为你是在气你的王兄强行把你带回家...”
嗯,没错,她其实就是在气这个。
“没有的事。”赵铄解释,“我就是不喜欢雷霆,性格不讨喜也就罢了,长得还不像好人。”
赵安闻言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早前雷霆没有投入到他的门下时,他是个游侠,因为性格不讨喜常遭到旁人的诬陷,恰好他又是个受不得别人诬陷他的人,一知道有人在背后造谣诬陷他,他势必要揪出那人,用拳头打到那人认错改口为止。
但不是他想用拳头解决,别人也会乐意用拳头而不用刀枪,是以他在一次打斗中,被那人用刀在脸上划了一条极长极深的伤口。
伤口愈合后,就留下了那道看起来很是骇人的刀疤。
赵铄之所以觉得他不像个好人,大多也是因为那道疤。
“父王——”
赵铄被赵安的大笑声给笑红了脸,跺着脚又急又羞的喊他。
赵安忙收了笑,道:“正巧府上来了个从青州过来的客人,你们跟着我去见见吧。”
什么客人啊,还从青州跑过来。
赵铄腹诽,下意识想张口说不去,以主人家的姿态招待客人什么的,最烦人了,尤其还是那种她不认识不熟悉的客人。
“你们见了他,就会知道我是怎么知道那个暗杀的人是十六了。”
不等赵铄把不去的话说出口,赵安的声音就再度响起。
赵铄忙将滚到舌尖的话吞回去,催促道:“那还等什么,父王,我们快过去吧,别让客人一个人待着,觉得我们轻慢了他!”
说罢,赵铄就率先冲了出去。
府上来了客人,素来都是在南边的会客厅待着的。
就算赵安没有说客人在什么地方,赵铄还是能轻而易举的找到。
赵安和赵铎两人不远不近的跟在她的身后,所过之处遇到的小厮婢女则齐齐矮下身去见礼,但几人都没有停下步子。
……
淮南王府会客厅内,袅袅茶香蕴染出一室静谧。
一个穿着灰色短褐的男人站在会客厅外的廊下放飞了手中的信鸽,旋即转身进了会客厅,几步走到坐在筵席上穿着锦衣华服安稳喝茶的男人身边,道:“郡王,明娘子已经死了。”
济南郡王像是听到了又像是没听到,端着茶碗喝茶的动作没有半分停滞。
廊外传来了一连串的脚步声。
济南郡王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就打算同来人见礼。
可没想到闯入眼帘的不是淮南王,而是一个穿着红色留仙裙的女子,或许用女孩子来形容更为合适。
“想必这位就是淮南郡主赵铄了吧?”济南郡王开口问道。
赵铄脚下的步子一顿,随即抬眼看过去,就看到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人正微笑看着她。
“你就是父王口中的客人?你是谁?”她接连问了两个问题。
一个小小的郡主也敢和自家主子这么说话,灰色短褐的人想要出声呵斥,却被济南郡王拦下。
“在下章禾。”
章禾?
是谁?
好像没听说过。
赵铄蹙眉,回头去看才迈入厅中的自家父王。
“是青州济南郡王。”赵安道,“他此次前来,是想与我们谈一笔买卖。”又转身伸手邀章禾坐,顺带解释了一下姗姗来迟的原因。
“世子和郡主外出归家,淮南王的确是需要时间好好同世子郡主说说话的。”
章禾对此表示理解。
感觉就像是为了防止贼人翻墙而入特地打造的。
简直是有病!
君墨重新去看池鱼,发现方才还坐在花坛边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出了几丈之外...
“十六你大爷的!”君墨啐骂一句,忙抬脚跟上。
每次都只会玩这一招,敢不敢拿一次来告诉他之后再走?
“虽然济世堂外墙很高,但我们也不是进不去啊,只是要多费点功夫罢了,你怎么就..”君墨追上池鱼,“咦?你不是要回宋府啊?”
他一个闪身拦在池鱼面前。
“我还以为你是打算回府上去等宋景,结果你...你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