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多月的社会洗礼,张月明整个人都晒黑了,也冻伤了。
尝到了不同于象牙塔里,相对无忧无虑一些的生活。
至少不需要为生计而奔波。
想着自己这一个月来工地上的生活,张月明就有些自嘲。
以前还觉得自己长得挺帅,到了工地上才发现,帅真的不能当饭吃,当带上安全帽,被漫天卷起的灰尘刮的灰头土脸的时候,一切长相就都变得没有意义。
因为在外人看来,你就只是一个奋斗在工地上的工人罢了,不管长的美丑,都只是一个工人罢了。
工地外的人一视同仁,工地内的人只看你有没有本事,能不能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
这个行业就是这样。
任何的帅气只有当你登上高位的时候,才会显得有意义。不然只会让你显得格格不入,起到反作用。
张月明在的那条道路上,每次大车开过去的时候,都会卷起漫天的灰尘。所以一天的测量下来,张月明就会变成了小黑人。
他走上了社会之后,才发现自己真的什么都不懂。
建筑类专业,一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学的很笼统。加上他也没怎么听课,市政工程又是不太对口的行业,所以他只得两眼一抹黑,慢慢跟着师傅学习。
然后就是考证考证。
各种考证,施工员证、安全员证、项目经理证、建造师证、注册工程师证等等等等,还会划分各种各样的专业。
张月明这才发现,在学校里的摸鱼,只会提升在社会上的晋升难度。
越是重要严谨的行业,相关证件就越多。工地上的施工员夏平就每天一时间就坐在那看书看资料,为着一级建造师不停的努力学习。夏平是一本毕业,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所以一直以来不断的在考证,不断的学习。
所以虽然他依然还是施工员职务,却是几乎干着总工的事情,每天忙上忙下就是为了给自己的未来挣一份出路。
工地上跳槽的时间很常见,但是跳槽之前得有拿得出手可以提升自己身价的能力。而各种证书就是能力的一种。
反倒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安全员、质检员、材料员等等人员一副悠闲的样子,把手上的工作视作了养老。
其实建筑公司也是分公家的还是私人的,私人的一般不会有这种养老的人存在。夏平和养老族们鲜明的对比让那个张月明愈发的焦虑,他没有夏平那样的学习能力,却更加害怕自己未来变成养老族那样,完全看不到希望。
简直太可怕了。
这让张月明想起了当初在学校的时候,米亦甜就有建网站的打算。那时候要是自己全力支持,一起研究,是不是现在变成了另一种光景?
可是生活这种事情,谁又能说的清呢?
尤其是于跃出现在了春晚之后,更是大大的刺激了张月明敏感的神经。刚入学的时候,大家都一样,都连普高都没考上的学渣,都是勾肩搭背意气风发的好少年。
自己还追到了米亦甜这样让大家羡慕的女朋友。
短短两年时间,甚至只是一年半的时间,从于跃在班级拿起了吉他的时候,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开始围绕着于跃在转动。
有人为他创办乐队,有人为他成立社团,有人跟他一起画漫画,有人邀请他参加综艺节目,甚至还有人邀请他上了春晚。
这前后桌的两人,生活已经变的天差地别了。
他想起来有一次于跃说过,自己做了多少的努力,并且一一列举了出来。只是当时自己有些不在意,或者说是在逃避自己的不学无术。现在再想起来,自己不就是在自食恶果吗?
……
元宵节,于跃陆小燃如约的来到了夫子庙。虽然夫子庙这个地方对于这一对金陵人来说,都已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是作为情侣的两人却是首次来到这里。
心态跟以往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元宵节的夫子庙的可以算是人山人海,没有一处不是站着人的。
甚至很有可能你只要踮着脚,就跟着人潮人海飘进了夫子庙的各个景点。
所以两人行进的十分艰难。
于跃和陆小燃随波逐流,被挤到了不知道什么位置的角落里。好在他俩一直牵着手,没有走散,不然就有些尴尬了。
灯火阑珊处,一个女孩摆着一个摊位,孤零零的坐在那里,无人问津。
陆小燃看向女孩,只见女孩的摊位旁边,放着一个灯牌,上面写着“占卜”儿子。
十分的简陋。
竟然是个算命摊子,还是一个年轻的女孩!
这两个似乎与占卜不沾边的东西结合到一起,迸发出的化学效应就是,完全无人问津。
“要不要算上一卦?”陆小燃笑道:‘反正现在人多,也看不了什么东西。’
“卜卦?龟壳还是铜钱?又或者像电视里那样,直接从一个竹筒里把上上签或者下下签从竹筒里投出来。”
反正好像除了这两个签之外,也没有其他的了。
“说不定是看手相。”陆小燃说道。
于跃耸了耸肩。
“如果是看手相,我直接走人。”
“不知道,问问吧。”陆小燃莞尔一笑。
说完,她就坐在了摊位前,问答:“你这是卜卦还是看相?”
女孩:……
“我这是塔罗牌占卜,你们想占卜什么。”
陆小燃拉了一下于跃,让他坐在自己身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