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逆子!”
面对态度如此恶劣的唐凌天,唐灏真的被气的不轻。
明姨娘匆忙伸手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老爷,您千万别动怒,您是忘了大夫先前交代过得话吗?情绪起伏不定的话很容易怒气攻心。”
“这个逆子……如今他是长大了,我是管不了了啊!”唐灏痛心疾首的说道。
“老爷别担心,老爷若是信任妾身的话,不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妾身吧,兴许妾身能够想出什么好办法呢?”
“你?”
“嗯,老爷不是也很清楚吗,妾身从前也是在云水县长大的,兴许老爷要对付的人,妾身恰好认识呢?”
唐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已经打算就寝的萧宝瑞听到了敲门声。
他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半边脸颊都肿起来的一张脸。
“萧大哥?”唐凌天的声音逐渐的哽咽了。
“怎么回事?”
“我爹……一直派人暗中跟踪我。”唐凌天真心的觉得自己很失败,他还以为当初带着陈伯离开潮州的人,无人知晓,却做梦都没想到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唐灏的监视之下。
这种挫败感,实在是太……
萧宝瑞没说话,而是转身打开了包袱,将娘子留在包袱里的山泉水拿了出来。
倒了一杯递给了唐凌天。
“一半擦到脸上,另外一半喝下去。”
“哦。”
唐凌天乖乖的照做,然后轻轻地擦着自己的脸。
半个时辰后,唐凌天喝了一小坛子的酒,已经有些微醺了。
“嘿嘿,萧大哥,酒逢知己千杯少,来来来,我们在喝一杯!”
萧宝瑞略微挑眉,径自的拿起了一坛子酒的灌进了嘴里。
“萧大哥,其实我……我真的很崇拜你!”
“何出此言?”
“我有个朋友,不到十二岁就去了军营,他叫成大勇,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去年他从西北回来了,我们见了一面,他告诉我,你独自一人带着一队不到二十人的人马,独自前往西凉,烧掉了西凉大军的粮草,所以去年我们大雍再和西凉的那一战中才能大获全胜!
他还说你用兵如神,爱兵如子,是个一等一的好将军!”
“言过其实。”
“萧大哥,你瞧天上的月亮是多么的明亮啊!还有星星在眨着眼睛呢!”
“今夜乌云密布,并没有月亮和星光。”
“呜呜呜……萧大哥,你说一个人怎么会变了那么多呢?我娘曾经说过,我爹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可他到底为什么要改变初心呢?”
萧宝瑞听出了他言语中的不解与痛心。
有些时候,自己身边的某些人会悄无声息的发生改变。
诚如安秀慧。
当初他和娘子偷偷的将安秀慧带走的时候,他认定了她就是自己的妹妹萧景媛。
除却那颗明显的泪痣,他能够感受到安秀慧内心深处的善良。
可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一份善良就荡然无存了呢?
萧宝瑞是真的想不明白!
“对了,萧大哥,我家除去那个难缠的五姨娘,还有一位极其得宠的明姨娘,听说明姨娘从前也是生长在云水县的人,萧大哥你认识吗?”
“明姨娘?”
“嗯,我听陈伯说,明姨娘好像叫做顾明霞?”
顾明霞?顾彩霞?
萧宝瑞的眼神越发的深沉了,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地超过他的预料了。
正月末,冬雪已经彻底的融化了。
细叶不知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安秀慧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贺一航,内心深处涌出了无数的复杂情绪。
想不到在这四面高墙的深宫里,她竟然还能看到故人。
“娘娘的身子并无大碍,不过是有些虚弱,需要好好的调养。”贺一航收回了诊脉的物件儿,语气恭敬地说道。
“贺太医,本宫做梦都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见到你。”
“娘娘若是没有其他的吩咐,那微臣就先告退了。”贺一航弯着腰,语气依旧恭谨。
“贺太医何必对本宫避如蛇蝎?本宫虽然入了宫成为了这中宫皇后,可本宫从来都没有忘记从前的那些事情。”
贺一航从前对她有意,她很清楚。
甚至她对贺一航也曾有过几分悸动。
不过安秀慧自幼就明白自己身上的责任不轻,所以从来都没有过丝毫的妄想。
“娘娘说得话,微臣不明白,微臣也不想明白,微臣告辞。”
正当他背着药箱准备离开的时候,安秀慧略微垂眸遮住了眼底的那一抹笑意,“听闻贺太医是从前的贺贵妃乃表姐弟?”
“贵妃已经亡故了,斯人已逝,微臣不想再追究。”
“追究?看来贺太医也知道,你的表姐贺贵妃实际上是死在本宫的手里?”
贺一航忽然觉得脚下的脚步无比沉重。
有那么一瞬间,他很想转身,很想去质问。
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安秀慧到底去了哪儿?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
等到贺一航的身影彻底的在眼前消失的时候,安秀慧痛快的闭上了眼睛,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
事实上,贺一航是她曾经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娘娘,您没事吧?”绿茵看着她逐渐苍白痛快的表情,目光深处满是担忧,“娘娘,您……”
“绿茵,他就是本宫曾经说的那个人。”
“贺太医?”绿茵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