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提心吊胆地紧紧盯着四名轿夫。
以目前的境况,哪怕是一名轿夫再度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他也毫无胜算可言。
片刻如同窒息般的等待,四名轿夫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终于,陈先知松了一口气。
杨焰也轻轻擦去了额头上的冷汗,尽量平伏紧张的心情,刻意装作平静,道:“唐老板,第一局,看来是我们赢了。”
唐邑无所谓地点点头,“确实如此,陈先锋官把我的轿夫打趴在地上,算是你们赢吧。”
杨焰蹙起了眉头,听出了唐邑的话有点讽刺的味道,有点不快,“唐老板,照你的口气,你觉得你的四名轿夫还有活下来的希望吗?”
唐邑微微一笑,没有回话,对着顾清明道:“把该输的钱都给我分下去吧。”
擂台下,众人很快收到钱,却是悲喜参半。
大局已定,这些钱,只能用来买个安慰。
“那,唐老板,我们来进行第二场吧。”杨焰开声说道。
唐邑同意地点点头,指着擂台,大声叫了起来,“你们四个,还在那里装睡干吗,快给我起来。”
一声令下,四名轿夫居然再度站立起身,挺直腰杆,健步如飞地走下了擂台。
“这怎么可能?这样都还没死?”
擂台下,众人无比震惊。
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众人冷静下来,眼神赫然里多了一股肃杀的杀意。
该死的唐邑,明明有实力赢下比试,居然故意输掉比试,唐邑这个挨千刀。
杨焰脸上的笑容悄然退去,变得无比阴沉,紧紧地盯着唐邑,若有所思。
而比杨焰的脸色更加阴沉的是陈先知,唐邑的放水,无疑是对他的一种极大羞辱。
“唐邑!”
陈先知竭尽全力,像发了疯一般地冲向了唐邑。
杨焰立即怒声喝止道:“先知,不想接受军法处置,就给我回来。”
陈先知打了个冷颤,稍稍清醒过来,狠狠在剐了唐邑一眼,带着鬼猴子走下了擂台。
杨焰重重呼出一口凉气。
就在刚才一刹那,他确彻感受到从四名轿夫身上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
在大邢国,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可以给他带来这一种感觉,那几人无一不是大邢国的绝对强者。
可见,那四名轿夫的实力绝对不是表面的地境第一重天,虽然战斗中,那四名轿夫处于劣势之中,但回想起来,应该是唐邑让四人刻意处于劣势之中,他们的实力明显超过陈先知太多太多。
“唐邑,有意思!”
杨焰开始好奇这四名轿夫的来历,有这种实力,绝对有一定的名头,不过,比起四名轿夫,杨焰更加好奇能够将四名轿夫收于麾下的唐邑。
传闻,唐邑的手段天马行空,他之前没有见识过,认为纯碎是夸大,经此一役,唐邑的传闻看来并不是空穴来风。
“好,任震,给我拿下下一场。”杨焰整理一下思绪,命令道。
“好嘞。”任震提刀,大大咧咧地走上擂台,他的穿着不像陈先知那样光鲜,盔甲陈旧却不失威严。
任震立在擂台上,立即给人带来一种血性的感觉。
而他肩上还扛着一把大刀。
大刀很精致,刀身上雕刻着一匹狼,刀锋轻轻一放,便没入了地面半个刀身,发出如狼嚎一般的声音。
“这就是血狼刃吗?”
“听说这把就是当年任先锋追捕敌军首将七天七夜斩获的战利品。”
“好锋利的刀啊,据闻刀锋刺入人身,所有的血都会凝聚于那个狼型图案那里,所以这把刀才叫血狼刃。”
“估计,是一场恶战啊。”
......
言语中,众人纷纷把目光转向了顾清明。
大邢帝国,论刀法,顾清明就是个传说。
他的传说很神,被传颂的刀法更神,一刀鬼神惊,一刀之下,鬼怪与神明都要害怕。
之所以有这样的传闻,是除了唐邑与韩楚楚外,没有人看过他的刀法,但凡看过他刀法之人,都是他刀下亡魂,他的刀,专杀奸险恶徒,要么不出刀,一出刀,必然是一条命。
当年牛头山事件,事后不少高强刀客观看了山贼的尸体,都为山贼身上留下的神奇刀痕感到一阵凉意。
刀法如神,杀人如魔!
任震好刀,他的刀法是家族的历代传承。
身为刀客,他当然是希望能够与刀法上乘的刀客作一番较量。
顾清明的名号十六年来不断回荡在他的脑海中,只可惜,十六年来,顾清明像是人间蒸发,消失于无影无踪,恰逢是个难道的好机会,任震带着炽热的眼神,询问道:“顾老先生,可否与在下一战。”
顾清明望了望唐邑,询问道:“老爷,你看如何。”
唐邑点头同意道:“别给我丢脸就可以了。”
“老朽明白了。”
顾清明旋即从家仆手中随意拿了一把还未出鞘的刀,便匆匆上了擂台。
任震识刀,一眼从刀柄看出刀的品次好坏。
顾清明手中的刀,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铁刀。
“顾老先生,你是没有好刀,还是小看我了?”任震有点不悦。
两个修为相当的刀客较量,刀法是关键,刀也是关键。
刀法再好,没有刀的辅助,是难以发挥刀法的精髓。
任震的修为已然达到地境十二重天的巅峰境界,与顾清明属于同一起跑线,胜负只差于刀法与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