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守卫的眼神扫过孟离的脸,又回到孟离的脸上多看了几眼。
这眉眼……
孟离给莲福使了个眼色,来的路上就吩咐好了该怎么说。
莲福眼神唯诺,手心都是汗水,壮起胆子上前结结巴巴地守卫说:
“民妇,民妇是莲福,当年与王妃有过一面之缘,还是我婆婆给王妃接过生,王妃当时说,有事可以上京来找她。”
既然是王妃这样说,守卫也不可能直接把人轰走。
也得着王妃核对一下。
他道:
“那你们暂且在这里守着,容我们去通报一声。”
“好好。”莲福眉宇间全是不安与焦急。
她想说快点啊,但没敢说出来。
王妃听说当年给她接生的稳婆的儿媳前来找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么多年了,她差点都忘记这人了。
心中感念当年的一份情,她点点头。
只是不知道怎么知道她的身份的,当年那种情况下,她也没说自己是谁呀。
但细细想来,自己也时常出去,京城中知道她的人也不少,如果对方刻意要找她,想必也是不难。
通报的人到了门口,放行了孟离与莲福。
两人踏入了王府,由人领着。
莲福到了这种地方,反倒是怂了,紧张的浑身都发痛,粗布裙下的腿都发抖。
到了前厅,王妃接见了他们。
一进去,也不知道莲福是腿软,还是早就想好了跪拜之礼,她就那么跪了下去,匍匐着身子,喊道:
“民妇见过王妃。”
“哎,你这是……”王妃伸出纤纤玉指,怎么一见面就跪下了呢。
她又把手放下,道:
“快扶她起来。”
旁边有丫鬟把身子软成一团的莲福扶了起来,但莲福也没敢抬起头正眼瞧王妃。
不光是平民见到权贵那种胆怯,最主要的是心虚。
自从决定要来这王府,当年的往事一幕幕就涌入她的脑海,让她万分不安。
路上好几次腿都哆嗦得不行,很想转身就跑,可想到祝卓然,她只能硬着头皮来。
王妃眯着眼打量着连福,也回想到当年之事,幸得这妇人搭救,不然自己……
哎!
只是叹息,当年与她年龄相当的妇人,竟然被岁月摧残成这幅模样。
还有这衣着,想来这些年也是过得不好。
“坐吧。”王妃温和地开口说道。
她也看了一眼一旁的孟离,这一眼就把她惊讶到了,这孩子,眉眼居然跟她很相似。
这种念头从她脑海中冒出来之后,她素来不易慌乱的心,竟然乱跳了几下。
她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胸口,与孟离眼神对上的时候,孟离冲着她淡淡一笑。
这一笑,就让王妃想到了当年年少时,镜中的她。
不过她没有立马说什么,又把眼光放回了了莲福身上。
看着莲福身体僵硬的移动到了椅子上,低着头,都不敢看她,她依旧温和地说:
“这些年你还过得好吗?”
“好,挺好的。”莲福匆匆扫了一眼王妃。
都没看清王妃如今具体的样子,只知道上面坐的是一个华贵妇人。
王妃点了点头,看莲福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强行咽回去,她就知道,该是有事求她。
她也不再叙旧,毕竟也没什么旧事好提,当年也留下了一些银两,算是酬谢。
还是先问问什么事,也免得对方这幅模样。
“看你这样,许是有事。”
王妃的话音刚落,莲福又从椅子上扑通一声滑到了地上跪着了。
她悲切地哀求道:
“求您救就我儿。”
“你儿?”王妃疑惑地看着莲福。
“对,我儿,祝卓然,听说他被抓去了官府,还不知道犯了什么罪,劳烦王妃出手。”
“只要王妃愿意帮忙,我愿这辈子,下辈子,给王妃当牛做马,报答王妃大恩。”
莲福开始一下一下磕头了,磕得地板咚咚响。
王妃哎了一声,连忙叫身边的丫鬟阻止莲福继续磕头。
可别嗑得满脑袋都是血,有什么话好好说呀,情绪这么激烈。
“你说你儿叫祝卓然?”王妃脑海中回荡着莲福的话。
祝卓然?
这个名字怎好生耳熟?
莲福被丫鬟拦住了,嗑得卖力,莲福也疼,看有台阶下,也就跟着下了。
没再嗑头,只是抹着眼泪,眼眶发红,布满血丝。
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王妃的问题。
王妃对着一个丫鬟招了招手,小声地说道:
“这叫祝卓然的人,我怎么听着耳熟?”
但一时间确实想不起是谁了。
“夫人,是新科状元。”丫鬟小声回应了。
王妃这才恍然大悟,是这么回事呀。
听过两次这个名字,第一次是他成为新科状元的时候。
第二次是前两日,说是跟公主有那么点耐人寻味的故事。
她的表情有些怪怪地,看着莲福说:
“你是祝卓然的娘?”
“是,是。”
莲福懒得说其实是自己的侄儿,反正都给她养了,就是儿。
说的多了,有些事败露了呢。
其实来这里都是冒着很大风险的。
“既然是令郎,你怎说他被官府抓去了?”王妃满脸疑惑。
莲福说:
“听说是死罪。”
“听谁说的?”王妃问。
莲福看向孟离:
“她说的。”
“她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