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名没姓的,众人都不知道这个“你”是谁,不由转头互相看着。
夏卿也眯眼看着前方隐没在黑暗中的树丛,嘴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冷意,刚要说话,忽然听到一声轻微的:“不—要。”
“你说什么?”时宝儿焦急地看着时墨,“墨哥哥,不要什么?”
夏卿也看向时墨,脸色忽然变得奇怪起来,这话没头没尾,但她却听明白了,时墨不希望她过去。
为什么?
她过去的话,他就不用再受这种罪,说说不定还能把毒解了。
为什么说不要呢……
“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只见黑暗中忽然亮起无数绿色光点,像是停歇在树叶上的萤火虫被惊动,全都飞了起来,朝着中间汇聚,渐渐凝聚出一道美丽妖邪的身影。
雌雄莫辨的五官,美中透着一股让人心悸的妖邪,长发用缎带束在脑后,墨绿色的眸子在黑暗中闪着幽芒,轻蔑地看着他说道:“婳是我的,任何人都抢不走!你不过是她解闷的一个玩物罢了,不会以为她真的会对你动心吧!这女人——”
君湛视线从时墨身上移向夏卿也,目光变得极其温柔缱绻,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是没有心的,从来不会爱上任何人。”
夏卿也对他对视着,嘴角渐渐扬起一个妖冶的弧度。
这下,众人再瞎也看出来“这女人”指的是谁了,一个个又惊又疑,这妖难道不是和时家有仇,而是为了抢女人?
红颜祸水啊!
放眼古今,这话真是四海皆准!
只是这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绑架他们的人!
“墨哥哥!”
时宝儿突然惊慌起来,哭着跑过来哀求夏卿也,“夏小姐!夏小姐!墨哥哥快不行了,求你想办法救救他,求你!”
夏卿也转头,见时墨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了。
毒素使得他体内血液木质化,当血液流向心脏时,其中已经木质化的部分就像刺一样扎过去,无异于万箭穿心,这种疼痛是常人难以想象的,时墨能忍到现在,连叫都没叫出声,已经让人难以置信了。
“你先让开。”
夏卿也扒开她走过去,在时墨面前蹲下,伸手覆上他抓着心口的手背,汗津津的,一片冰凉。
“你呀。”她轻轻说道:“现在觉得后悔了吧?”
时墨睫毛颤了一下,汗滴正在坠落在她手臂上,冰凉如雨。
他现在因为窒息而意识涣散,反而并不怎么觉得疼了,听到夏卿也的话,抿紧的嘴唇微张,却发不出声音,反而顺着嘴角往外溢血。
“得!你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
夏卿也说着,手心开始蓄力,将魔气小心地灌注在他心脏,护住心脉,同时将他的感知屏蔽,缓解痛苦。
慢慢的,时墨脸色开始缓和,虽然还是苍白得仿佛随时会破碎,却没有再往外冒冷汗了。
“没用的。”君湛冷冷道:“这毒只有我能解,就算你护住他心脏不被搅碎,当血液木质化达到一定程度,体内的器官就会开始衰歇,大脑也会死去,迟早还是会死。”
“死了就死了呗。”夏卿也收了手,站起来面向他,“人总是会死的,我这么做不过是让他死得舒服点。”
“夏小姐!”时宝儿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难吗!他死了你也不在乎?
时先书脸色阴郁得可以滴水,他就知道这女人有问题,不然怎么会一点都查不到有用信息,也只有夏宗主那个废物才会相信她是夏蒲仙的弟子,一个正常人怎么会和那种妖物有关系!
最让他生气的是,时墨明明知道真相却选择隐瞒,简直是被鬼迷了心窍!
“不过!你真的希望他死掉?”夏卿也看着君湛,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时墨如果死了,鉴珠会回到圣骨中,没了人为控制,护山阵法探查到你这个大妖的存在,必然会自发启动攻击,你觉得自己能逃得过?”
大妖!
众人虽然猜到一些,听到她这么说还是觉得震惊,如今世上,居然还真存在这么厉害的角色!就算他们全部人加起来也不够看啊!
君湛笑了起来,将手从宽大的袖袍中伸出,莹白的手指托着木盒,道:“现在圣骨在我手中,大可在鉴珠回来前将此毁去,以我的妖力就算做不到挫骨扬灰,破了这护山大阵还是可以的。”
闻言,时家人纷纷变色。
夏卿也嘴角的笑意逐渐扩大,做了个“请”的手势,“那你就试试看。”
君湛看着她,虽然脸不一样,但以前每当她心里有坏主意时,总是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肯定有哪里不对劲!
君湛目光从她身上移向时墨,扫过时家众人,最后落到手上的木盒上。
难道里面装的不是圣骨?
不可能,他明明感觉到了波动,盒子里确实是圣骨的气息。
君湛手指按上木盒锁扣。
轻轻一挑,盒盖刚被打开,一道金光从中射出,像烟花般在眼前炸开。
盒子里装的居然是鉴珠!
君湛眼眸一缩,迅速往后退去,金光霎间变长,像网一般朝他追击而来。
更让他没想到的是,身后居然也有张“网”,当盒子里的金光启动时,后面的“网”同步张开,前后夹击,封锁了他的所有退路。
两张“网”瞬间合体,金光交错,收紧,形成一个金色的牢笼将他困在其中。
“这是怎么回事?”天师道掌门奇道:“盒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