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谛口中不住喃喃自语道“云深不知处,只在此山中……”
忽而双目中猛然一亮,伸手入怀中取出一锭碎银子放在桌上,拉起谢星南便朝外走。
谢星南见叶谛举止古怪,手腕一抖挣开他的拉扯,皱眉问道“怎么,可是有什么发现吗?”
叶谛只觉虎口一麻,谢星南便已将手腕挣脱,知道这人的武功实在非同小可,眼珠一转说道“谢兄,你说若是那毛不盛真有密窟,这密窟会藏在什么地方?”
谢星南听到叶谛这般问话,眼中陡然一亮,说道“这……,我哪里能知道。莫非叶兄心中已有计较?”
叶谛微眯起双眼,缓缓说道“我也不敢十分确定,只是隐隐觉得毛不盛若有密窟,必定在那附近。”
谢星南忙道“哦,在哪附近?”
叶谛却不答他话,微微一笑问道“谢兄试想,若你是那毛不盛,会将那密窟放在哪里?”
谢星南白了他一眼,笑道“叶兄,还是莫要再卖关子的好,在下实在是猜不出在哪。”
叶谛道“若我是毛不盛,这密窟一定要找在一个寻常江湖人士不能去的地方,最好还十分隐秘,让人无论如何想不到他竟然藏身在那里。对不对?”
谢星南手中的淡蓝色宝剑似乎都有些嗡嗡作响,瞪着叶谛咬牙说道“叶兄,说重点……”
叶谛道“这密窟不仅要足够隐秘,而且要离被盗的那几家不远,这样他才能将到手的财货更快更安全的运过去,藏起来。对不对?”
谢星南一双眼睛似要喷出火来,缓缓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说道“重点……”
叶谛似是恍若未见,仍自在一旁说道“既然这密窟必定在福州府中,而满城江湖人士几乎都已将各处搜了个底朝天,都未曾找到那密窟,那密窟自然是在一个江湖人士没有搜的地方,对不对?”
呛啷一声龙吟,谢星南手中长剑电光一闪,刷刷刷刷已刺出十余剑,每一剑都贴着叶谛刺过,状若疯魔地说道“说重点,说重点,说重点……”
叶谛不料他竟会突然动手,更未曾想到这十余剑竟如此之快,他方要进行闪避,谢星南已分别贴着他的大腿和腰肋刺出三剑。
叶谛心中本也是一惊,但发觉这三剑只是贴着自己的衣服刺过,并非真要伤自己,便站定不动笑嘻嘻的任他刺出十余剑,心中却暗叹一声,说道若是当真动手,自己恐怕也不是谢星南的对手。
谢星南十余剑刺完,刷的一声又将长剑插回剑鞘,脸上又已恢复镇定从容神色,淡淡一笑说道“接着说。”
叶谛瞧着他儒雅镇定的脸,分明跟方才判若两人,不由得缩了缩脖子,暗道他娘的,这莫不就是传说中精神分裂吧……
当下,清了清喉咙,说道“那密窟定然在……”
谢星南下意识的手腕便是一紧,淡蓝色的长剑嗡嗡作响,他冷声说道“重点。”
叶谛忽而伸手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唾沫横飞的说道“那密窟既要藏的十分隐秘,好让别人不容易找到,又要离几家失窃的地点比较近,那咱们只要到附近失窃的附近瞧瞧就能找到密窟。而且我还告诉你,根本不用找了,这些门道田七他们肯定也能想到,那为什么没找到呢,因为毛不盛将密窟藏在知府衙门里了,只有那里寻常的江湖人士不能去也绝不敢去,并且月前府衙也失窃了,我想那毛不盛去偷府衙的目的肯定不是为了偷东西而是为了藏东西,懂了吗懂了吗懂了吗?”
叶谛一股脑将这些话气都没换一口的说了出来,可见他真气的确是绵厚悠长,只是说话时难免有口水喷出来,如此便苦了被叶谛拉到面前的某位公子。
叶谛话音一落,轻轻一掌将谢星南推出去,闪身一掠便跃上屋檐,说道“抓紧时间。”
说完几个起落间便朝南面而出,那模样也不知到底是为了抓紧时间,还是为了逃命。
谢星南被叶谛猝不及防的一推,朝后退了一步,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只觉入手处一片冰凉,全是晶莹的唾沫星子。
呛啷一声龙吟,淡蓝色的宝剑再度出鞘,剑光如一泓秋水般澄澈。谢星南飘然掠上屋檐,白衣如许,宛如谪仙,登时引得夜市中的一众少女小娘们尖叫不已。
再看这白衣探花举手投足间在屋檐上纵横来去,如凌空虚渡,似一苇过江,姿态潇洒,表情到位,当真是君子如美玉长剑如龙。
只是这一袭白衣飘然而出的背影,咋瞧着有股子气急败坏的味道呢?街上的一众少女小娘心中不禁暗暗纳罕。
福州府衙位于城南的石狮子大街上,府衙正门朝北,乃是一处三进的恢宏院落。
当朝规矩,一省的知府治所须与住处同处一院,如此前堂治事行权,后院则安顿女眷家属,一来不致铺张浪费,私占田地,二来百姓若有冤屈,知府可连夜升堂问事。
叶谛与谢星南二人俯身隐在府衙外的一处屋檐上,谢星南兀自拿着一块手帕在脸上不住擦拭,手中的长剑却已收回剑鞘。
叶谛瞧着府衙门前侍立的六名捕快,暗暗皱了皱眉,转身瞧向一旁的谢星南,问道“咱们就这样潜进去吗,我瞧着这府衙有古怪,要说这府衙刚刚失窃不久,怎会防备仍如此松懈?”
谢星南点了点头,眯眼看了半晌,忽而指着墙角下的一处假山后面,说道“你看那里。”
叶谛转过头来,瞧向那处假山,只见那假山旁树影婆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