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此时有点害怕,他把昨天晚上暗杀失败的事情都尽数说了,也没等到萧沉发怒,甚至没等到他说一句话。
“陛。。。陛下,臣也不是全无收获,昨天听那女山贼说,他们好像是匪帮的。”陆正想着,总还是带了点儿有用的消息回来。
“匪帮吗?沈大公子现在都甘心和那些人厮混在一起了?劫狱、殴打官兵、炸毁民居,胆子不小嘛。”萧沉没说陆正连个江湖帮派都对付不了,他说是匪帮胆子太大,是人都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是。。。是臣无能,叫这等乌合之众逃了。”
“匪帮啊,历朝对这些帮派都头疼得很,希望到朕手上是个特例。”萧沉看着陆正,站起庾呷ィ路过他的时候,还在他的肩上拍了拍。
昨天把沈殷殷在紫宸殿里晾了一夜,也不知她走了还是没走,萧沉想着去看看她倒好。
谁知那头猪竟然到现在还没起床呢,她永远那么小小一个,窝在被子中,呼吸又轻又细,萧沉看着她的样子,这时候看起来还温顺一些。别人都觉得沈殷殷像个小白兔一样,简直人人揉捏,萧沉才知道,这小东西厉害着呢。
“娘娘昨天晚上一夜没合眼,到天刚亮的时候才睡着。”说话的宫女声音又小又轻,生怕吵着沈殷殷的样子,看起来对沈殷殷倒还算上心。
“你叫什么名字?”萧沉问她。
“奴婢含娟。”那宫女半福着身子答道。
“嗯。”萧沉略点了头,“她怎么睡得这么晚?都在干什么呀?”他问。
“奴婢也不知,就这样坐在床头上,像是有什么心事,奴婢几个轮着进来劝了好几次,娘娘都听不进去,说得多了,娘娘便一副要哭的样子。”那宫女看着萧沉,目光有些隐晦,像是在说,她为什么不睡你不知道吗?
“笨蛋。”萧沉又有些后悔,其实他本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气性,细细想来,她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预料不是吗?他轻轻得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可沈殷殷睡眠就是这么浅,低低地“嘤咛”一声,便醒了过来。
她看到坐在自己床头的萧沉,他的目光那样柔和,清晨的阳光落进来,有一瞬间的错愕,“萧沉哥。。。”最后一个“哥”字还没喊出来,她猛地撑起身坐了起来,身子往后躲去,整个人缩成一个糯米团子一样,“陛。。。陛,下。”
好吧,不生气,不生气,萧沉就差深呼吸几口了,“醒了?”他尽量温柔地问,他对谁都能做到喜怒不表于色,怎么对沈殷殷就是做不到?
“陛下,您什么时候来的?”沈殷殷问。
“不大一会儿,若是醒了,便陪朕用个早膳吧,今日还有册封仪式,饿着了可不好。”萧沉不去看她,自顾叫人传菜。
“好,好。。。”这边宫女们见沈殷殷醒了,都来伺候她梳洗。
待得一切都收拾妥当,正好前头的菜也布得差不多了,沈殷殷从卧房出去,正见萧沉一只胳膊搭在桌子上,手指在桌上三三两两地敲着,像是闲散的样子。
她常常呼了一口气,不怕,不怕,死都不怕了,还能怕跟他吃一顿饭吗?
“皇后来了?”萧沉抬起眼睛看到她,眼底微微笑意,“坐朕身边来吧。”
“是。”沈殷殷微服身,小心翼翼坐在离他最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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