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萧沉行完了礼,依然看着沈文韬的人头,只留给陆正一个背影。
“陛下有何吩咐?”
“你说朕是不是太过狠心了些?”萧沉问道,他偶尔也会想起沈殷殷信任他的眼神,还有拉着他的时候,那双手颤抖不止。
“陛下,无毒不丈夫,您这不是狠心,是明智。”陆正知道萧沉心中所想,他当然不会傻到劝他弃暗投明、博爱大度。
半晌,才见了那背影微点了点头,萧沉一拂衣袖,坐上了上首书案后的椅子上,“萧翌呢?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确定了,是在秦淮河边,只是具体位置还没找到,微臣害怕人头臭了,这才先赶着回来跟陛下交差。”
萧沉闻言倒是很满意,他眼睛又一瞟到沈文韬的脑袋,眼睛周围还挂着血,看久了有些不适,“你将这头拿去埋了吧,可别叫人瞧见了。”
“是。”
“齐王身边不会又有什么江湖帮派吧?”
“没有,臣已经查过了,之前是和一个歌姬在一起,也不知怎的现在也没在一起两人,现在一个人流落街头,好像挺落魄的。”
“那就好,沈文韬的事情你办得很好,只是下一次,再隐蔽些。”
“是。”
待陆正走了,大约已是午时了,看了看日头,正好到椒房殿去陪陪沈殷殷用午膳的时候,正好看着大太监安禄喜候在外面。
“陛下,方才骊妃娘娘宫里的人来了。”安禄喜跟在萧沉身后道。
“何事?”萧沉听到关于徐烟的事便有些不痛快,她倒也不是让人恨到何种程度,侍寝倒也配合,只是萧沉不喜她多事。再加上他近来发现她竟然在他身边安插了眼线,萧沉知道,无非是想知道他的喜好、动向,好投其所好,但这样的行为就是叫他厌恶。
他也没处置那两个宫人,徐春是开朝元老,现在朝局初稳,百废待兴,正是用人的时候,徐春又恰恰最好用。也正是这个原因,当徐春求他的时候,他才让徐烟进了宫,若是此时动手,难免会让君臣产生隔阂,也就只是谈事的时候避着那两个宫人罢了。
“是天大的喜事啊。”安禄喜跪在萧沉面前,叩了三叩,“骊妃娘娘有喜,陛下,您有后了。”
这就是安禄喜说的喜事?丧事还差不多,“又不是嫡出的,把你高兴成这样,何必来报我?此时还不赶着去骊妃娘娘那里领赏?”萧沉阴沉沉说了一句,只往前走。
安禄喜不明不白受了这一通挖苦,“这。。。这又是怎么了?”他见萧沉已经走了丈远,虽没有叫他起身,但还是赶着跟上去。
“陛下,咱现在去哪儿啊?”他问道。
“椒房殿。”
“可。。。可是骊妃娘娘巴巴儿传人来,说想见见你,翠梨园都已经备好了午膳了,您不去坐坐吗?”
“安禄喜,你对翠梨园的事很上心啊,赶明儿去那里当差吧。”
“可。。。这。。。这。。。”安禄喜刚才是得了翠梨园心儿姑娘的红包,这不是赶着喜事吗?说要帮娘娘在陛下面前说几句,可谁知道陛下今天是吃了什么枪药了?几句话的功夫就从御前到了翠梨园,那身份就大不一样了呀。
“哦,对了,去翠梨园当差的时候,传朕口谕,骊妃怀龙嗣有功,升贵妃,叫她早点到皇后跟前谢恩。”萧沉此时已经坐上了撵轿,对安禄喜交待了之后,一挥手道“去椒房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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