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的那些都不作数,臣妾今日与陛下结为夫妻,就像戏文里唱的那般,永结同好、白头偕老,只是陛下你要答应臣妾。”
“答应什么?”
“再也不要骗臣妾了,陛下你可愿意?”
萧沉心中如有一只大手狠狠揉搓,黑暗中,谁也不知他的目光深沉,过了半晌才听到他说,“好,朕答应你。”
沈殷殷嫣然一笑,头微微往上抬起,正好窜在萧沉眼前,像是个刚得了糖果的孩子,手指一点点往下,恰摸到萧沉的衣扣。
第二日,萧沉起得很早,昨夜的雪下了一晚上,今天起来,在地上结了厚厚一层白色,窗外的海棠树上红花变了颜色,今年的冬天,总算是彻底来了。
“陛下。”沈殷殷在他怀中,醒了过来,一双睡眼还有些朦胧。“都什么时辰了?”她望着窗外,黑压压的天,也分不清是白日还是晚上,屋里的炭盆将熄,“啪”的一声,燃尽了最后一丝温度。
“还早着呢,你再睡一会儿吧。”萧沉在沈殷殷额上映了一吻,他今日还要早朝,他大约明白了什么叫美人误国,有这样的温香软玉在怀,谁还想什么家国天下?
沈殷殷大约的确是困了,一颗脑袋摇摇欲坠,眼睛将睁不睁,犹如在梦中还迷迷糊糊说道,“臣妾伺候陛下更衣。”
萧沉失笑,翻身坐了起来,看着那小小的人,“好啊,辛苦皇后了。”
“不辛苦,不辛苦,伺候陛下,是臣妾的荣幸。”嘴上这么说,其实一点儿都没有要起的意思,看这个样子,竟是要睡着了。
萧沉顺手拿了旁边衣架上的衣服,一边自顾穿着,一边还说着,“皇后可真可谓后宫表率,朕有皇后,当真夫复何求。”
这时候竟是连回音也没有了,萧沉回过头去看,沈殷殷竟然已经睡着了,均匀又细弱的呼吸,他不由得一笑。
为了不吵醒他,他都没叫下人伺候着,自己轻手轻脚凑到她的身边,他抚了抚她的侧脸,“安睡啊,我的皇后。”他笑着道,转身走了出去。
“陛下。”到了外室,红珠、含娟还有几个小丫鬟早在那里候着了,见了萧沉来,皆跪下来行礼。
萧沉为自己扣上领口最后一颗盘口,红珠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拦住了,只道,“不必,你去给朕打水来吧。”
“陛下留在这儿用早膳吧。”红珠打了水来,一应丫鬟伺候着他梳洗。
“不必了。”留在这儿用膳,又得把沈殷殷叫起来陪着,她昨晚上应该挺累的吧,还不如让她好好歇着。“屋内的炭盆熄了,待会儿你们进去加些碳吧,也不要让她睡得太晚了,还得早些起来用了早膳再睡。”他们倒像寻常夫妻一般,萧沉把今天的每一件事都给她想好了。
梳洗完后,萧沉便出了椒房殿,天还未大亮,贴身的小太监提着灯笼早早地候在那里,等萧沉出来,便迎上去,他的身后便是撵轿。
“陛下。”小太监跪着行礼。
“吉祥,去查一下昨天有哪些人去过椒房殿,皇后出去过没有,见了哪些人,一五一十,都给朕盘问清楚了。”上了撵轿,萧沉已经是换了一副神色,那种冷冷的戒备和多疑,那是藏在他骨子里的东西。
他应该相信沈殷殷,相信她的单纯、善良,相信她永远不会说谎话,可是他的天性便是如此,无论是谁,都要存三分怀疑。
萧沉没有看到,他的前脚一走,那个昏昏沉沉的沈殷殷猛地睁开了眼睛,她看着他的背影,目光同样冷得让人胆寒。
不大一会儿,内室就来了许多人,沈殷殷还未起床,丫鬟、太监们都跪了一地,“恭喜皇后、贺喜皇后。”这是来讨赏来了。
“红珠。”沈殷殷看向红珠,红珠便拿了赏钱,每个人分了银子。
待下人们拿了赏,沈殷殷才拉着红珠,神情从未有过的凝重,“红珠,有件事,你一定要帮我,我和他一定不能有孩子。”
“小姐,这是为什么呀?”沈殷殷这两天来,变化实在太大了,就连红珠都有些不适应,孩子是后宫嫔妃中最重要的东西,圣宠变化无常,谁又知道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他或许这一刻视你为珠玉,珍视、疼爱,但或许下一刻便弃之如敝履,但孩子才是唯一的依靠。
“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有孩子吗?若是真有了,那便是害了它。”沈殷殷答道。
“小姐,这些日子你真的变了好了。”红珠由衷感叹,她对从前的沈殷殷太熟悉了,从来没有想过,沈殷殷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好吗?我从前又蠢又笨,现在也会撒谎,也有心思计量了。”沈殷殷牵扯着一个笑容,神情中暗藏着无尽的悲痛,是好是坏,个中滋味,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此事可事关皇嗣啊。”
“我知道,此事凶险无比,若是一旦被发现,只怕那人不会轻饶了咱们。红珠,这件事一办完,你就出宫去,我会给你寻摸个好人家,往后嫁了人,便再与我无关了。”沈殷殷缓缓道,心中已下了决心。
那一头,萧沉已经下了早朝,吉祥走过来,“陛下,都已经查了,昨天白日皇后娘娘一步未出椒房殿,只有骊妃娘娘期间去探望过她一次。”
“骊妃?”萧沉眉头皱起,又是骊妃,为什么每一件事情总是跟她脱不了干系?
骊妃其实也不好过,昨天从椒房殿出来,只等着看一场好戏,但等了半天却也只见那边安安静静,今早还得了消息说昨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