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阎罗的凶手死了?”鬼君忽然破门而入,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和秦广王对视一眼,撇了撇嘴,目光很是不善地看向鬼君。
“转轮王殿下,上次那只传音蛊已经被我们料理了,这次,你又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的?”秦广王抖着腿,像是赌坊门口的小恶霸一般,语气十分恶劣地问道。
鬼君“嘿嘿”一笑,大约想起了上次被鞋底支配的恐惧,双手合十“那什么,偶然得知,偶然得知。”
“怎么个偶然得知法?温如良是半夜死的,当时整个房间里就只有我、江夫人、还有温如良,连我手下的鬼差都不知道,难道是温如良的鬼魂觉得自己死得太惨,特地跑到你耳边倾诉的?”秦广王问道。
“那个。。。也不是这个可能。”
“你要是还不说实话我就告诉汐月,你在姑娘的闺房里放传音蛊偷听。”我补上一句。
鬼君面上煞白一片,连腿都不住颤抖,“那个江夫人、江女侠,这样的事有损阴德,不好吧。”
“快说。”秦广王一把长剑“啪”的一声拍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吓得鬼君的双腿又是一哆嗦。
“其。。。其实那天我走的时候,顺手又在江夫人的床下放了一只传音蛊。”
“什么?”我大惊失色,赶紧捞了一件衣服披上,翻身下床,果然见床底处藏着一只小小的蛊虫。“这么说,这些天晚上我在做什么你都知道了?”
“额。。。其实那个江夫人,你也不必夜夜哭泣,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好男人的,就算,我是说就算惜梧回不来了,你这么漂亮想要结个二婚也是不难的,把自己身子哭坏了也就不值得了。”
“殿下,把剑给我一下。”我将那蛊虫掷在地上,脚踩上去,狠狠碾了两下,接过秦广王送来的剑,便劈了过去。
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做不得的事便是劝人大度,若是再重来一次,那天,我一定会鼓励秦广王踢死他。
“女侠饶命,我还有遗言要说。”鬼君双手格挡,当先护住了他的脸。
“有话快说。”
“那个。。。你们确定凶手已经死了吗?”鬼君露出半张脸来,有些畏畏缩缩地问道,恰如少女犹抱琵琶,半遮半掩。
“那还有假?本殿亲自杀的。”秦广王手上比了两个招式,以示她那天的英勇。
“人界乱了,死了好多人,会不会和那人死了有关?”鬼君说道。
“人界乱了?”我和秦广王声音几乎算是同时。
“是啊,死气再也控制不住了,从前最多伤些花草,如今专挑人吃,百姓不敢出门,生生饿死在家里的都有。”
“那你怎么不帮帮他们?”秦广王问道。
“我试过了,我的法力奈何不了,如今想要自保都很困难,就是汐月,汐月都不敢出门。”
竟然是已经坏到了如此地步吗?我曾经便体会过,这死气好像除也除不尽,不仅如此,还越发猖獗,越来越强大。
“我去看看。”我想也没想便往外走去,我一向不是个心存大义的人,但温如良死后死气便爆发了,我想这事我多少有些责任。
“你干什么?”秦广王拉着我。
“当然是出去看看究竟怎么回事。”其实也存了私心吧,若是当真一发不可收拾,凤凰的红莲净世是最好的武器,或能借助此时,求帝君放他出来。
“江怜星,你知道你现在的孩子几个月了吗?七个月,七个月,你大着个肚子还想去哪儿呢?”
“可是。。。”
“你没听到转轮说吗?他老婆都有危险,这件事我和转轮去看,你留在这里好好养胎,不准乱跑。”
她说完,和鬼君对视了一眼,说道“走吧,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两人往屋外走去,我跟上去,却一把被秦广王推了回来,“虽然你这个人又冲动又烦人,但是孩子无辜,先把孩子生下来了再说。”
我被她推得往后趔趄几步,紧接着房间门被合上,这真是,究竟谁比谁冲动?
“殿下,放我出去。”我狠狠拍打那门,门很配合地开了,开了。。。秦广王殿下,你确定不上个锁什么的吗?
“夫人有什么事吗?殿下嘱咐奴婢照顾夫人起居,夫人若有什么事吩咐奴婢便是。”小蛮挡在门口。
三天后,“夫人,您是要什么东西吗?吩咐奴婢便是,殿下嘱咐了,不能让您随意走动。”
七天后,“夫人,请您回房去。”
半月后,“夫人,爬窗户也是不行的。”
“当。。。”一阵金属的回音,小蛮娇小的身影软软地倒了下去。
我将手中的尿壶随手一丢,拍了拍手,“想挡本夫人?练好铁头功再来。”我翻身一跃,便跳了出去。
鬼君说人界乱了,我以为的“乱”,大约是死气浓烈些,大家的精神紧张些,当我走在金陵的大街上,看着空荡荡的景象,才知道我的思维太过贫乏。
云低低的压在头顶上,吻着屋檐上的狻猊兽,树叶在脚下积了浅浅一层,风卷起拂过脚边,薄绡一般的雾气弥漫,遮挡着前方的景象,远处传来“呜咽”的声音,好像是谁在低声哭泣。
“大家跟着我往这边走,别散了。”走过几条街,终于看到前方浓雾之中有朦胧的人影走过。
“江怜星,你怎么在这儿?”那站在最前头的人转过头惊讶地看着我,“这几个月我到处找你,后来听说你去了幽冥。”
这个人竟然是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