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昊依然来到丰都市摆摊卖地黄丸,这几天都是颗粒无收,心情很郁闷,今天来的也晚了点,结果以前的位置被一个卖福水的福医占据了,张昊也只好在另一侧的位置摆上摊子。
他懒得跟那人计较,毕竟他对这个生意已经失去了大半的信心,若不是李木杨让他坚持,他都不来了,不过,他也想今天再不卖钱就放弃这个生意了。
市场的人渐多,那卖福水的人扯着脖子吆喝起来:“波斯神水,包治不孕,一百一壶,儿女满堂。。。”
“卧槽,你是卖假药的!”
张昊惊讶的看着那名福医,在他觉得卖福水是骗人,但骗的是心情,人们花钱图个宽心,可是卖假药则不同了,人们是因为有真病才花钱的,所以卖假药就是就是缺德了。
不孕症是属于真病的,他可不信喝了那碗福水就能怀孕。
“谁卖假药啦,我这是从火神庙求来的,一般人没有关系还求不出来呢。”
卖福水的男子显然不高兴了,狠狠的瞪了眼张昊,并得意的告诉他神水的来历,是出自火神庙。
火神庙是袄教的寺庙,一群波斯人在那传教授道,在前隋时他们的寺庙住持还受过杨广的接见,在洛阳城享受着外国使臣的待遇。
张昊想到袄教便没了脾气,这是他惹不起的,但也不甘心,自己这可是老祖宗的药方,怎么被外来的压倒气势。
“医圣张仲景第八代传人,祖传神药,调和阴阳,固本扶正。。。”
张昊的吆喝声瞬时盖过了福医的声音,福医顿时瞪起眼道:“你杀猪那,喊那么大声!”
“你刚才不也是很大声!”
“你和我能比吗,我这是神水。。。”
“我这是神药。。。”
“波斯神水。。。”
“祖传神药。。。”
“专治不孕。。。”
“调和阴阳。。。”
一时间二人都扯着脖子喊了起来,互不示弱,给人感觉这二人就是在一唱一和,相互搭配,却很协调。
结果这么一喊,围观百姓反倒多了起来,虽然听不清他们在卖什么,但也觉得有趣,权当看热闹了。
这二人喊着喊着嗓子都快破了,于是就掉头对着对方喊,屈鼻子瞪眼睛的,两个脑袋近在咫尺,几乎都能从对方的瞳孔里看到自己了,声音依然高昂,如同两只即将撕咬在一起的斗鸡,只差一声令下了。
也不知是谁的吐沫星子先迸到了对方的脸上,成为了战斗的导火索,二人同时伸手,终于揉抱在一起,很快便在地上翻滚着,拧、打、踢、蹬,毫无相扑精神,就是一对小地痞在摔跤。
市吏过来调停也无济于事,围观百姓哈哈大笑,市吏索性也撒手不管了,留在旁边看热闹。
就这样厮打了好一会,即使双方都精疲力尽了谁也不肯松开自己的手,你抓着我的衣领,我揪着你的头发,你顶我的肚子,我顶你的心窝,气喘吁吁就连骂人的话都断断续续了。
直到一阵马蹄声传来,二人这才怔住,同时看去。
丰都市里是不允许骑马的,而能骑马的只能是武卫军,果然,一队人马奔驰而来,带头的正是王世辩。
王世辩勒紧缰绳停住,骑在马上看了看两边的幌子,又俯身看向地面满脸泥土的二人,也认不出谁是谁来了,脱口骂道:“混账东西!谁让你们在这打架的!”
“小的该死,求将军饶命!”
“小的再也不打架了,求王爷宽恕!”
这二人吓得险些尿了裤子,一个喊将军一个喊王爷连忙跪地求饶,市吏也连忙解释着,他管了可是管不了。
王世辩也懒得搭理市吏,又打量一遍这二位,问道:“你们谁是张昊?”
“是他!”福医连忙指向张昊。
张昊脸色一白,身子差点瘫倒。
王世辩认识张昊,仔细看了看被泥土遮盖的那张脸,确定是张昊,这才叹气道:“本王是来找你买药的。”
张昊猛然抬头,以为自己听错了,王爷找他买药,怎么可能,但随后想到一个人,难道是他让王世辩来的?
“行了,快给本王滚起来。”王世辩看他那窝囊样就不耐烦了,虽然他是王爷,但他不是喜欢作威作福的王爷,也就看不惯别人在他面前装窝囊,何况是真窝囊。
张昊一激灵在地上又滚了一圈这才站了起来。
“就是这个扶正固本的地黄丸,给本王抓三副。”王世辩拿着马鞭指了指幌子上的字。
“王爷,这药是分阴阳辩证的,需要先把脉的。”张昊小心翼翼的提醒着。
“真麻烦。”王世辩嘟囔着只好下马,将手腕搭在桌面上。
张昊看着王世辩的手腕,却迟迟不敢去把,他的腿还有些颤抖着。
王世辩翻着白眼:“若不是李木杨举荐,本王才不会找你这个废物来买药的。”
“呃,那是那是。”
听说是李木杨让来的,张昊顿时来了勇气,这才开始给王世辩把脉,又看了看王世辩的舌苔,问了几个症状,也不敢问的太直接,片刻,点头道:“王爷,您这是肾阳虚衰,温煦失职,气化失权所表现的虚寒证候,需要金匮肾气丸,三服药就可见效。”
“好,给我药来!”王世辩满意的拍着桌子。
“好嘞!一副药60粒,一日吃二十粒,分两次服用...”张昊一边说着取出白色药瓶开始数数。
“等等,”王世辩连忙拦住张昊脏兮兮的手,“这一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