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所有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不停的朝西北角落张望,都想尽快知道姚大彪是否还活着,然而,没看到姚大彪的任何影子。
“孟医监,甄医博,刘帅头,有失远迎啊,”李木杨一一抱拳,随后问道,“你们怎么都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李木杨唯独没有搭理蒋孝闲,他还不配。
孟医监抱拳还礼,想说什么硬生生咽了回去,看向甄维,其实他想问姚大彪是否还活着,但他也怕听到死了的消息,索性就将话语权交给了甄维。
甄维瞄了眼蒋孝闲,慢条斯理道:“李木杨,回生堂说陆元子和张昊抢了他们的病人送到你这里来了,告你官私勾结,买卖病人,可有此事啊?”
“你说的是姚大彪吧,的确在我这,但不是买卖病人,而是回生堂不给治疗,才送到悲田坊的,应该有很多百姓可以作证的吧,再说了,我们悲田坊也可以给人治病的嘛,作为医者当以治病救人为天职。”
李木杨心平气和的回答甄维的问题,丝毫没有觉得冤屈的感觉。
“百姓懂得什么啊,医疗上他们作证是没用的,而且你若是治死了姚大彪,事情就会更加复杂了。”甄维道。
“可那是缩脚肠痈,必死之症啊,我们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嘛。”
李木杨的表情开始变得有些冤屈了。
甄维眼睛一转,从李木杨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心虚的味道,语气顿时硬了起来:
“李木杨,回生堂可没说是缩脚肠痈啊,他们说只是普通腹痛,你该不会是把普通腹痛之人治死了吧?”
“”李木杨诧异的看向蒋孝闲:“你们回生堂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你才胡说八道呢!就是普通腹痛!”蒋孝闲梗着脖子挺着胸脯喊道。
李木杨无语的指了指他,又对甄维道:“甄医博,你可不能听他信口雌黄啊,还记得疾患司那次吗,若不是我,你就死于单将军的枪下了,你可不能忘恩负义啊!”
甄维愣了愣,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木杨,在他觉得一向狂傲的李木杨今天怎么会跟自己套近乎了,明显是服软的意思,这下更加说明他把姚大彪治死了。
想到这,甄维心里更加美了,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道:
“李木杨,我也是没办法啊,不过,我可以替你说情,毕竟你也是医者仁心嘛,但陆元子和张昊是谁也保不住的,这二人就是民间医人的败类!”
“你要干嘛?还想抓陆元子进大牢啊?甄医博,您不会是还惦记我家女人呢吧?你丢不丢人啊?”
“谁惦记你家女人啦!”
“就是你!”
“我没有!”
“就是你!”
“不是我?”
“那是谁?”
“是”
甄维险些脱口而出,强行忍了下去,他本来是想把李木杨带进沟里,差点被他带进沟里。
一旁的刘帅头不耐烦了:“李木杨,你就说人到底死没死吧,若是死了,你们就到县衙去说,我也好快点交差。”
“当然没死了,刘帅头请回吧。”
“哈,若是没死倒是让我们看看。”甄维上前一步道。
李木杨拦在前面:“现在病人很虚弱,任何人都不能见的。”
“那就是死了,你少在这拖延时间,我们要进去!”
甄维说着就要带人进院,院门口,郭老黑和张昊以及一些义工连忙挡在了门口。
李木杨道:“来悲田坊只有两种人,要么是悲人,要么是善人,敢问你是什么人?”
“我代表太医署!”
“孟医监在这,轮到你代表吗?”李木杨的态度又变得强硬了。
刘帅头道:“那我们总可以进去吧,我们是来办案的!”
“刘帅头,你若是抓贼当然可以进,但甄维说了,这是官私勾结案件,而这里毕竟属于太常寺太医署,你有监察御史的文书吗?如果没有,而你又没有找到任何证据证明悲田坊官私勾结,到时候我怕巢太医回来到县衙告你一状,这个责任你担得起吗?”
刘帅头愣了愣,想起巢元方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老头就头疼了,再有他现在已经不敢完全相信甄维了,毕竟甄维坑了他两次了,只好看向了孟医监。
孟医监可是巢元方的爱徒,完全可以代表巢元方的意思了。
然而孟医监只是低着头看地面,丝毫没有表态的意思,仿佛一切都跟他毫无干系。
甄维认定了,李木杨一定治死了姚大彪却在这故意拖延时间,没准他是要等人来帮他,所以不能再拖下去了,必须闯进去,即使进不去也会造成混乱,那样太子的人也能进去。
正当他想强攻时,眼睛忽然亮了,似乎看到了什么。
一旁的蒋孝闲也看到了,激动的张了张嘴,指着悲田坊内,磕巴道:“收,收,收尸了,都”
就见悲田坊内出现一道人影,将所有人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
那是收尸女拉着一卷草席从西北角过来,从草席的形状判断那里就是一具尸体,而且还很重似的。
“那人真的死了?”
“这下糟糕了”
院内的悲人望着收尸女身后拉着的那卷草席,都是心里一紧,因为最近悲田坊内根本没有重病患,若说死人只能是那个新来的缩脚肠痈的病人了。
孟医监顿时心凉半截,到底还是死了。
张昊脸色也白了,额头的汗也下来了,这一刻他更加认为自己办了一件蠢事,不仅害了李木杨,更是害了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