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助教几乎是连滚带爬下了手术床,跌跌撞撞往屋外跑,嘴里还磕巴骂李木杨就是个疯子
“好了好了,咱们去药房总可以了吧?”
李木杨搀扶着王助教去了药房。
看到药房里的草药,有了熟悉的亲切感,王助教终于放松了紧张的神经。
药房内,一名药童煮好了一壶茶,李木杨给王助教倒了一杯茶,王助教喝了一口感觉舒服了很多。
便语重心长道:“李木杨啊,我知道你懂得一些奇门医术,可是,你也要懂得分析形势,小胳膊终归拧不过大腿的。”
“多谢王助教的好意,只是有的人啊太喜欢得寸进尺,不教训教训就没完没了的。”李木杨敲打着桌面,表情像个愣头青似的。
“异想天开,你拿什么教训人家?”
“竟然大家都是医人,就凭医术喽!”
李木杨说着就将一本医案扔到桌面上,说道:“在悲田坊的这些天里,我治好了一位老人的白内障,让他重获光明!”
“能看见物体?”王助教问。
“当然,恢复到这么说吧,十步之外可看清几根手指。”
王助教扁扁嘴,表示不信。
“我还切除了崔雪的喉蛾,崔雪你认识吧,就是许医工相好的”
“你还能切除喉蛾?”王助教更加不信这话,在医界几百年来也只有华佗切除过喉蛾的记载。
“当然。”
“崔雪没死?”
“进来时你没看见吗?帮许医工在门口煮药呢,身体恢复的很好。”
王助教这次是真的惊讶了,他的确知道崔雪,当年许医工带着崔雪私奔到洛阳,还想在疾患司谋个差事,结果甄维收了礼却将许医工打发到悲田坊当了医工,那崔雪在他的印象里就是个体弱多病的女子,刚刚那个女子明显气色很好,甚至都没认出来那是崔雪。
“还有,我还解决了一例小儿惊厥!”李木杨又得意道。
“小儿惊厥必成痴儿。。。”
“放心,以后定是个聪明的小伙子!”
王助教咽了咽口水,他想说不可能,又觉得似乎真的可能。
李木杨又道:“那姚大彪的缩脚肠痈就是我治好的,这个你不会也没听说吧?”
王助教又是一怔,这件事他听说过,可是坊间传言有两种说法,一种是说姚大彪是普通腹痛,另一种说是缩脚肠痈,到底是什么也没有个准确的说法,而他觉得李木杨治好缩脚肠痈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选择相信只是普通腹痛。
可是,此时听李木杨的口吻,根本不像在说谎,难道真的是缩脚肠痈?
如果真是那样,那李木杨的医术当真神奇了。
李木杨继续道:“我治好的其他外伤也不计其数了,不跟你细说了。”
王助教好奇道:“难道你想和甄维比医术?”
“比赛那是小孩的把戏,我没兴趣,但是,还有一事,我想告诉你,”
李木杨顿了顿,压低声音道,
“在我刚到悲田坊的第一天,就救活了一名中毒之人,你可知他中的什么毒?”
没等王助教问,李木杨直接答道:
“是雄黄毒!”
话落,李木杨从桌子下面拉出一簸箕草药。
王助教看到那些草药吓得险些跳了起来,他的这一表情出卖了自己。
“王助教,你见过这些药?”李木杨问。
“草药而已,怎会没见过。”王助教眼神躲闪不敢直视李木杨。
“王助教,您再仔细看,这些都是经过高温的雄黄,遍布各个草药之上,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这些药草都是毒药!”
“那你还快快扔掉?”王助教看都不看就说道。
李木杨笑了笑:“这可是甄维的罪证啊,我干嘛要扔掉,我还要去告甄维呢。”
“你傻呀?”王助教也不掩饰了,他当然知道这些雄黄是哪来的,就是甄维送到这里来的,用来冲账的。
“李木杨,这药你们悲田坊都接收了,凭什么说是疾患司送来的,当初查验的时候干什么来着!”王助教拍着桌子恨铁不成钢道。
“是啊,我现在无凭无据,所以我很需要王助教的帮助啊。”李木杨拍了拍王助教的肩膀。
王助教猛的哆嗦了一下,他这才明白过来,李木杨说了这么多是想让他帮着指控甄维。
“不可能!”王助教跳了起来,“李木杨,你就是个疯子,你知道甄维的叔叔是谁吗?是御医甄权,御医啊,皇上身边的红人,我指控他,我不要命了我!”
“王助教稍安勿躁,”李木杨连忙按住他,“看把你急的,我这话还没说完呢。”
“不用说了!”王助教摆摆手,转身要走。
“王助教,我是真的能治好你的不孕之症的,难道你真的不想有孩子为你传宗接代么?”
李木杨看着王助教的背影不急不慢的说道。
王助教的腿终究还是没能迈出那道大门。
院内,刘医工将一箱箱善款封箱,听说这些钱都要送到疾患司,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段时间,悲田坊所用的钱都是陆家捐的,疾患司不好意思来抢,如今善人捐款,这疾患司就来明抢了,真是没处说理去。
那边煮药的许医工也是不时的望着药房的方向,双目通红,也不知道是柴火熏的还是被王助教的来意气的。
另一边以郭老黑为首的几名义工也是窃窃私语,时而义愤填膺的挥了挥拳。
总之悲田坊上下同仇敌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