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卢达刚要跑出东宫,就听大门处有人通传杞王到了。
随后便见王世辩带着一个年轻男子进了内院。
“见过杞王!”
豆卢达步子没停,跟王世辩打了个招呼就跑出了东宫。
王世辩和李木杨回头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直奔太子寝宫。
李木杨本来也是在等人来通传,结果没等来,却等来了王世辩,那日救姚大彪时王世辩也是后来赶到的,虽然甄维对外声称只是普通腹痛,但王世辩是相信李木杨的。
当听说宫内无人能治好太子的病,便亲自去请李木杨,而李木杨看在王世辩的面子也不得不主动来了。
“李木杨?”刚到寝宫,巢元方便一眼看到了他,没想到李木杨会来,但看到跟王世辩一起来的,也就明白了。
甄维脸色一黑,本来想举荐立功,没想到人家自己来了,看到李木杨威风凛凛的样子,在看自己在雪地上趴着,真是羞愧的想钻地缝了。
此时李木杨也权当没看见地上趴着的甄维,还做出险些被甄维绊倒的样子,王世辩拎起甄维的一条腿就扔到了一边,如同仍只小鸡。
李木杨站定后抱拳躬身:“悲田坊医师李木杨拜见皇上,皇后。”
“啊,你就是李木杨,你可会治太子的病?”王世充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上前一把抓住了李木杨的手。
“皇上莫急,容卑职先看看病情。”
话落一群人进了太子的寝室。
一进屋,李木杨险些被臭味熏晕,却只能忍着给王玄应把脉。
王玄应汗流浃背,疼的接近休克了,一条腿蜷缩着,不停的哀嚎着。
片刻,李木杨起身道:“启禀圣上,此病不好治啊”
不好治,不是不能治,王世充的眼睛顿时亮了,还没等他说话,那边皇后就喊道:“李医师,你快治吧,治好了重重有赏啊,封官进爵要什么给什么啊”
“等等,先谢过皇后娘娘,现在还不是邀功的时候,我是医人当治病救人为先,可否先容我讲述一下治疗方案?”
李木杨说完看向屋内的众人。
王世充顿时懂了,都说民间很多医术是家传的,不能让外人知道,所以连忙屏退那些医人,只留几名贴身的太监和宫女。
李木杨让巢元方留了下来,因为他知道他说出治疗方案后需要巢元方为他站位。
李木杨道:“想要治好此病,必须在下腹切个口子,取出坏掉的盲肠,再进行缝合”
毕竟这是太子,所以一些话还是要说明白一些的,别到时候再说泄了龙气什么的。
果然皇后一听在肚子上开刀切肠子,顿时又失去信心了,这简直是胡闹嘛,甚至想冲上来打李木杨一个耳光。
王世充也是无法置信,但他还算冷静,看到一旁的巢元方没有丝毫诧异的神色,便觉得似乎可行?
“巢太医,你觉得如何?”王世充问。
“回皇上,神医华佗就在人体的五脏内动过刀子,这的确是一种医术,只是卑职不懂这些,但卑职相信李医师,而且据说那屠夫姚大彪也是此症,就是李医师治好的。”
巢元方说完看向李木杨,似乎也在像他求证。
李木杨道:“的确是这样,如果皇上不信现在就可以把姚大彪喊来,看他腹部的伤口,只是时间怕是来不及了。”
王世充点点头道:“好,朕同意你这么做,只要太子活下来!”
“还有一事,”李木杨继续道,“此病必须在悲田坊治疗,因为这里没有合适的手术床,而且我需要一个助理,现在就在悲田坊等着。”
“这怎么可以,悲田坊是悲人治病的地方,太子怎么可以去那里治病,你快把那个什么床搬到东宫来,再把什么助理也带来”
“回皇上,时间不等人了,而且外面还下着雪,抬人总比抬手术床要快得多啊!”
李木杨焦急而诚恳的说着,那边王玄应又哀嚎了起来。
王世充也是纠结了,他在乎的是皇家的威严,太子在悲田坊治病这事说出去太丢脸面了
皇后心疼的看着太子,咬牙道:“李医师,全听你的,本宫只要太子活下来,什么都好说!”
终于,大队人马在风雪中奔向了悲田坊。
与此同时,豆卢达正从悲田坊奔向皇宫,他到悲田坊扑了个空,只好往回跑,由于他的马车半路翻了,只好靠着双腿在雪地里奔跑了。
豆卢达为了操近道他跑向岸堤,沿着岸堤往天津桥的方向跑,却不知道皇家的马车正在坊间的大路上驶向了悲田坊。
皇上出宫了,各个衙门的官员也坐不住了,只好都纷纷去往悲田坊。
悲田坊再次热闹起来。
先批到达的侍卫先是封锁了所有悲人的房间,不许他们出来,又在悲田坊周围布下防卫。
悲人们听说皇上带着太子来治病,都觉得明早的太阳一定从西边出来了。
陆元子和许医工推着担架车等在了悲田坊的门口,这是李木杨对他们做的培训,如同后世的急救中心。
很快,皇宫来的马车停在了悲田坊的门口。
此时已近傍晚,悲田坊大门的灯笼早早的就点亮了,“悲田坊”三个大字在风雪中明晃晃的飘荡着,似乎很怕别人不知道这是悲田坊似的。
第一辆马车就是太子的马车,李木杨先跳下马车,然后便同侍卫将太子抬到了担架车上,担架车也不用掉头,几人转身就推着担架车朝手术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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