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杨对陆元子进行了检查,陆元子的头部有个血痂,伤口不深,身体其它部位没有受伤,身体有发热迹象,还查不出原因,只能回去再做检查,目前看没有大碍。
在场的人都看着桓法嗣和祠祝,看他们还有何话说,到底还是找到了陆元子。
王世充也是脸色阴郁。
桓法嗣垂目不语。
祠祝眼睛转了转,解释道:“皇上,这个女子是妖女啊,不可活,只能献给火神啊!”
祠祝的狡辩显得很苍白,就连卫兵都知道陆元子是陆士季的女儿,洛阳城唯一的女医人,帮助过很多女子。
李木杨抱起陆元子转身道:
“皇上,悲田坊医博李木杨要状告火神教与桓法嗣,第一,火神教以供奉名义卖神水,那是毫无效果的神水,欺骗百姓。第二,火神教以见火神为由给想要求子的女子喝迷换散,然后侮辱女子。第三,火神教随意殴打张昊,导致浑身二十八道伤口,在我悲田坊医治,火神教应支付悲田坊十万文。第四,火神教意图谋杀陆元子,第五,火神教销售的五石散对人体害处极大,且易上瘾,长期服用必将中毒而死。而五石散的制造者就是桓法嗣,他们狼狈为奸,谋财害命!”
在旁人眼中,一向沉着冷静的李木杨,此时面色悲凉,一时间似乎憔悴了许多,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有些嘶哑,似乎是心底深处在滴血,无力而又倔强。
另一边,王世辩也将杨月娥从后殿内抱出来,道:
“皇上,李木杨诊断疾患司王助教不育,可是王助教的媳妇赵氏却怀孕了,后来杨月娥从赵氏口中知道赵氏曾经就在这里吃过一种药丸后才怀孕的,李木杨怀疑药丸有问题,结果杨月娥为了证实这一点亲自以身犯险,来到这里求子,吃了祠正的药丸,结果证实那就是迷换散,祠正还想侮辱杨月娥,还好我的义女保护了她。臣也要状告火神教!”
王世辩说完,就见元千娇拉着祠正从后殿出来,如同拉着一只死狗。
祠正还在昏迷中,被元千娇泼了一碗凉水,猛然睁眼,抬头看到王世辩抱着杨月娥吓的又差点昏死过去。
“赵氏是不是被你侮辱了?”王世辩问道。
“啊,是啊,可我没有侮辱她啊,杞王饶命啊,杞王您这是...”
祠正猛然清醒过来,这才看到大院之中的众人,连皇上都在这里,瞬间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王世充也是恨的牙痒痒的,如此说来,这个火神教果然祸害了不少良家妇女了,哪里还配得上一个教派,更主要的是他刚刚封祠祝为大萨宝,简直就是打了自己的脸了。
祠祝连忙跪下哀求道:“皇上啊,都是这个祠正不安分啊,我们火神教可是一心效忠皇上的啊!”
祠祝这是要丢车保帅了,王世充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废话了,再废话没准就会把自己牵扯进去,毕竟自己在改火仪式上给火神教打响了名声。
那边,桓法嗣开口道:“李木杨,五石散的确是本天师所作,可是却不是你说的那样,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五石散有毒?如若没有就不要血口喷人!”
李木杨抱着陆元子听着桓法嗣的话,却什么也不说了,该说的话他说完了,也的确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五石散有毒,只能看王世充信不信了。
所以,李木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王世充。
无声胜有声。
王世充看看李木杨,又看看王世辩,心里憋屈死了,这二人,每人都抱着一个女人,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都是一种据理力争的气势,非要给出个决断,大有一种逼宫之意。
可是这个决断怎么给?祠正侮辱良家可以断案,可是五石散到底有没有毒却是说不清的。
“皇上,卑职有话要说!”
一道声音响起,人群中挤进来三个老头,却是甄权,巢元方以及孙思邈。
甄权道:“卑职愿以御医之名,指证五石散确实是慢性毒药!”
巢元方道:“卑职愿以太医令之名,指证五石散是慢性毒药!”
孙思邈道:“草民愿以孙思邈之名,指证五石散是慢性毒药,呃,其实草民就是孙思邈。”
孙思邈话落,在场众人都是一惊,大名鼎鼎的神医孙思邈竟然就在这里,同时,也都认可了这一点,眼前的这三个老头可都是当今天下的名医,再加上悲田坊的李木杨,那么,这个五石散绝对是慢性毒药了。
桓法嗣的脸瞬间绿了,没想到这三个老头趁这个机会将他告了,这也算是昭告天下,他的五石散就是毒药了。
王世充打量了一番孙思邈,苦笑一声,好吧,连孙思邈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了,可真够有医学权威的了。
随后又白了眼桓法嗣,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他不在乎五石散是不是毒药,在乎的是一名护国天师被这么多人针对,还有何脸面称为天师。
不管怎样,王世充也算找到了台阶,可以断案了。
“将火神教祠正抓入大牢,五石散全部焚烧,火神教就此解散,其他人五日内搬离洛阳城,火神教大院所有财产查封上缴,支出十万文给悲田坊做为医药费,另外支出一万文作为陆元子的药费,同时这所大院改名上清观,交由天师桓法嗣管理,即日起,天师桓法嗣在上清观专心炼制丹药,没有允许不得离开。”
王世充高举轻放,说完掉马离开,不给任何人反驳的机会。
他没抓火神教其他人算是给桓法嗣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