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杨也不知道昨晚为何睡的这么死,帐篷外发生了什么事一点也不知道。
顺着山路上的血迹寻找下去,终于在后山的一个土坑里发现了两具烧焦的尸体,一旁的木头还微微冒着黑烟。
李木杨立刻想到了应该是海棠做的,只有海棠喜欢焚烧尸体,只是海棠一般不会轻易杀人,那么这两个人应该是杀手,而且对海棠下了狠手,才会被海棠反杀的。
那么杀手会是谁?
回到山上,虞茵茵已经清理完血迹,茫然的看着李木杨,她也不知道夜里发生了什么,但也能想到这是死人了,所以有些害怕,觉得这里不安全了。
“要不要离开这里?”虞茵茵问李木杨。
李木杨也思考着这个问题,平阳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进洛阳城,而荒山野岭中换个地方的意义也不大。
李木杨望向四周,猛然间抬头朝山上望去,就见上方一棵枯树上坐着一名白衣女子,斜靠在树杈上,望着远方发着呆,长发在风中飘荡着。
“不会是女轨吧?”虞茵茵躲在李木杨的身后,紧张的问道。
“她叫海棠,不用怕,她是在保护我们。”
“就她?”虞茵茵有些不信,这么一个单薄的女子难道还是个武林高手?而且看起来还有点痴傻似的。
自从陆元子昏迷后,海棠再没人给她梳头发了,她也不让别人碰,所以就一直散发,在这个时代女子散发就是痴傻的表现。
李木杨此时看着海棠也是微微蹙起眉,他隐约感觉海棠有点变了,却说不明白哪里变了。
这一次从悲田坊出来,他并没有带海棠,可是海棠自己还是跟来了,来了之后也没有紧跟李木杨,而是选择不远的地方陪着,这不像海棠一直以来的性格。
也就是说,海棠没有以前那么依赖李木杨了,却还是会跟在身边,难道,她就是在故意保护自己?
那么,是不是可以说海棠懂得刻意去做某件事了?
李木杨也没时间去琢磨海棠了,收回思绪决定继续给平阳公主治疗,搬迁的意义不大。
平阳在前半夜睡的很香,而后半夜还是因为胸闷而醒了,所以后半夜发生的事她看到了。
但她什么也没说,她看得出那两人是来杀李木杨的,而那个神秘女子是保护李木杨的,所以她此时只是好奇,一名医人怎么会有仇家,而且还不是普通的仇家。
在李木杨给她输液时,她又是仔细打量着李木杨,依然什么话也不说,也是怕说话将病菌传染给别人。
下午,李木杨回到了悲田坊。
悲田坊依然笼罩在紧张的氛围之中,谭五也来到了这里。
大家见李木杨回来,这才松了口气。
苏敬被绑在院中的树上,猛然间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别提多委屈了。
一是为了李木杨没死而高兴的哭,二是因为妹妹不管自己死活伤心的哭。
李木杨过去亲自给他松绑,苏敬一把抱住了李木杨的大腿,哭着问道:“那个大人物怎么说的啊?肯不肯放过我妹妹啊?”
“别胡说八道,哪有什么大人物,只是你妹妹的朋友,放心吧,你妹妹不用离开洛阳了。”
李木杨安慰的拍拍苏敬的肩膀,又让大家都散去,这才朝苏绾的房间走去。
苏敬如释重负,激动的说了两句谢谢,随后跟在李木杨的后面。
苏绾倚在病房门口,眼巴巴的看着李木杨,她现在更急于知道平阳公主的病情。
待到李木杨进屋,苏敬刚想跟进去,大门却被苏绾狠狠的关上了。
苏敬又委屈的扁扁嘴,张口又要哭喊,却被李淳风用一块手帕直接堵住了嘴,李淳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蹲在了门口,侧耳听着里面的谈话。
不一会,李木杨出来了,李淳风似乎没有听到有用的信息,不满的翻着白眼。
李木杨走进正堂,谭五和黑豹杀陀三人跟了进来。
“那两人被海棠杀了。”
李木杨坐下来直接说出了海棠杀人的事,三人也都是诧异的相互看了看,他们都知道海棠打架从来不吃亏,但也从没杀过人,这也是他们第一次听说海棠杀人的事。
黑豹说出那两人应该是桓法嗣的人,李木杨点点头,与他猜想的一样,只是,不太明白,桓法嗣为何突然间要对他下狠手了?
如今李木杨与桓法嗣没有任何交集了,也没有利益上的冲突,若说桓法嗣想为那些火神教的人报仇,也是不可能的,桓法嗣从没把火神教的人当成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只是可利用的人。
那么只有一个原因了,就是因为火神教被驱赶出洛阳城,阻碍了桓法嗣赚钱的路子,桓法嗣才想杀李木杨解恨的。
如果只是这个原因,李木杨倒觉得桓法嗣实在低级了,为了不可逆转的事而引发新的仇恨,这是低级坏蛋才会干的事。
而且这件事跟平阳公主应该没有任何关系,黑豹得到的消息是桓法嗣只是派两个人跟着李木杨,有恰当的时机就杀掉他,所以跟平阳无关。
见黑豹等人也说不出别的原因,李木杨也不想再琢磨了桓法嗣了,让黑豹安排几人暗中盯着桓法嗣的手下,别再给自己添乱,这几天他要静静的给人治病。
黑豹和杀陀离开,李木杨问了谭五陆家的情况,谭五说陆夫人要在孙子百日那天打开祠堂祭拜祖先,李木杨这才想起来陆展鹏的儿子马上就百天了,点点头,让谭五做好准备,五天后接杨侗住进悲田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