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城内抓道士的风声不再紧了,李木杨又开始四处闲逛,但也不远走,他终归是陆家的客人,总得为陆家着想,免得人家担忧。
自打在陆家重生,他并没有真的将陆家当成自己的亲人,或者说是当成老丈人家,当他看到陆元子为自己披麻戴孝时就改变了这个念头,将陆家当成了与自己最亲的家。
他也知道自己总不能这么闲下去,总得做点什么,为了自己也算为了陆家,再有那个甄维也不能让他继续猖狂下去了,但若说为了甄维而做什么,也不至于,他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甄维在他眼中不过是个小丑罢了。
这一天上午,李木杨便让醒儿去皇城请巢元方,他打算是要继续行医了,但他不想在陆家行医,因为陆家毕竟是民间医馆,而他的医术很容易引来这个时代人们的歧异,他需要个后台,就是巢元方,那么他就要去疾患司,再有他也可以近距离的接触甄维,找到他的七寸。
醒儿走后,李木杨便在医馆附近转悠,准备迎接巢元方。
仁和堂依然是女人的场所,上次陆元子被人诬陷之后,在洛阳城的女人圈中引起不小的议论,更多的人慕名而来,甚至以前官家的女子也不再去疾患司了,都来仁和堂开方药,甄维彻底将自己的名声搞臭了。
而张昊也越发郁闷了,窝在门口的一角,看着那些出入的女子叽叽喳喳的,甚至有的开放点的女子还会调戏他两句,张昊却觉得这是对他的侮辱,他可是医圣后人。
“喂,晕血可不适合当医人啊。”李木杨倚靠在门口与他闲聊起来。
“李公子,你也嘲笑我,诊脉开方药是我家传医术。”
“你当真是张仲景后人?”
“当然,我是医圣第八代传人。”
“那你怎么不自己开医馆?”
“我。。。没钱。”
“张仲景的后人混成你这样,可真对不起他老人家啊。”
李木杨耸耸肩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数落着张昊,让张昊脸色不由得紫成了茄子。
张仲景是东汉末年的神医,家族本来是个大族,人口多达二百余人,自从建安初年,不到十年间,有三分之二的人因患疫症而死亡,其中死于伤寒者竟占十分之七。
面对瘟疫的肆虐,张仲景痛下决心,潜心研究伤寒病的诊治,经过数十年含辛茹苦的努力,终于写成了一部名为《伤寒杂病论》的不朽之作。这是继《黄帝内经》之后,又一部最有影响的光辉医学典籍。而后世最有名的《金匮要略》就是《伤寒杂病论》中的杂病篇,可惜《金匮要略》只是残卷。
同时张仲景还有一个身份,就是东汉末年时期的官员,张仲景在任长沙太守期间,正值疫疠流行,许多贫苦百姓慕名前来求医,于是他干脆把诊所搬到了长沙大堂,公开坐堂应诊,首创了名医坐大堂的先例,他的这一举动,被传为千古佳话。
“坐堂医”一词就是由此而来,后来的医人都将自己的医馆称为“某某堂”。
“李公子,你是存心折辱我是不是?”张昊真的生气了。
“折辱你还不是想让你看清眼前的形势,你晕血真的不适合做坐堂医,你或许可以做做别的生意。。。”
“什么生意?”
“你可有《金匮要略》的全本?”
“。。。”张昊怔了怔,“你什么意思?”
“你可会做金匮肾气丸?”
“。。。”张昊越发惊讶了,“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做金匮肾气丸卖或许比当坐堂医赚的多。”
“胡说八道,岐黄术都是一人一方,哪有专门制作药丸卖的!”
“所以啊,你若研制出适合大众的金匮肾气丸,把它当成补药,又经济又便利,你也就赚发了!”
“补药?”张昊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随后又哭丧着脸道,“《金匮要略》遗失了。。。”
“那就没办法了。”李木杨耸耸肩,看来后世《金匮要略》也只有半部这个事实无法逆转了,眼下张昊手里连半部都没有。
而且李木杨觉得古代人寿命短也是跟身体虚弱有关,如果能将这种补药推广出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们或许是件好事。
“张堂医,你会给狗看病吗?”
一个小萝莉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张昊刚想张口骂人,见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便忍了回去,但也没给好脸色,瞪了她一眼,没再搭理她。
李木杨笑道:“他可是医圣后人不给狗看病,你应该去找兽医。”
“城内没兽医了,都去了战场。”小萝莉噘嘴道。
“真是可惜了,你家狗怎么了?”李木杨问。
“我家阿黄拉肚子了。”小萝莉指着身后趴着的一只大黄狗,浑身是土,一看就是被小丫头硬拽来的,此时的确很虚弱。
“你会给狗看病?”小萝莉忽然兴奋的看向李木杨。
“我也不会。。。”
“那你还问那么多废话。”小萝莉白了眼李木杨。
李木杨本想说“可以试试”却见小萝莉忽然转变的语气,便不说话了,也懒得搭理这个蛮横的小丫头了。
“坏人!”小萝莉又在背后骂了李木杨一句。
李木杨刚想转身教育教育这个小丫头,却见另一边走来一名男子,似曾相识,而那男子却紧盯着小女孩过来了。
“小娘子,这是你家的狗?”那人问道。
“是啊,阿黄病了,你会治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