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杨从不进寺庙,因为他是个无神论者,不信任何教义,但他尊重那些信仰,进庙不拜佛或者虚假拜佛都是对一种信仰的亵渎。
但经此穿越的遭遇,他也开始怀疑曾经深信不疑的物质世界了,但也不表示他就相信什么神灵的存在,只是觉得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未解之谜,或许以一种敞开的胸怀面对这个世界,能让自己活的更轻松些。
就是说,别较真。
李木杨在庙外站了一会,看向旁边的悲田坊。
悲田坊不是坊,而是官府与寺庙合办的慈善堂,名字来源于佛语中“悲田”一词,意指施贫,作用是接纳无家可归的孤寡老人以及有病而无钱医治的病患。
据史书记载悲田坊始于隋朝,但真正起到慈善作用时还是在武则天迁都洛阳之后。
悲田庵的西面是悲田坊,这两所院子孤单的并立河边,与洛阳城内居民聚集区显得格格不入。
悲田坊属于疾患司和悲田庵共同管理,疾患司会派出一名医师两名医工负责医术,再由悲田庵筹集善款来维持开销,而此时的悲田坊并没有医师,因为这里的俸钱实在少的可怜,还要面对各种流民的病症,运气不好还会染上瘟疫,所以没人愿意来这里任职,眼下只有两名医工。
以前李木杨在河边跑步时见过这两所院子,从没进去过,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可想而知里面的局面会是怎样,对于现在的李木杨可不是发慈悲的时候,没那个能力也没那个资本。
就在李木杨发呆的时候,一对老两口相互搀扶着走向悲田坊,院门处出来一名年轻男子皱着眉道:“来这干嘛啊,来了也是等死,没人给你们治病的。”
年轻男子嘴上说着还是将老两口搀了进去。
李木杨想了想转身回去了。
......
就在李木杨与收尸女在河堤上行走之后,陆元子在天津桥上久久未动,直到看着两人的身影沿着河岸线拐了个弯消失之后,这才从天津桥离开。
她实在想不通李木杨为什么会跟随收尸女,似乎他们还很熟悉似的,她还看到李木杨捡起柳枝仍在了河里,很是随意。
再有,他救丫丫的方法也实在让人难以接受,虽然丫丫是个小女孩,可是如果是个及笄女子也会这么做吗?
这个李木杨总能做出不合规矩的事。
“出什么事啦?回来就魂不守舍的,”元千娇懒洋洋的靠在床上,朝陆元子勾了勾手指,待陆元子坐到床边又挖苦道:“被那个负心汉抛弃啦?”
陆元子看着元千娇,严肃道:“躺下,别动。”
元千娇眨了眨眼:“干嘛?”
“别动!”
陆元子依然一本正经着,双手重合放在了元千娇的胸前,又觉得手势不对,换了交叉的姿势,在元千娇的胸口找着位置,找了几个位置也觉得不对,失望的松开手。
“你到底要干嘛啊?”元千娇被陆元子的举动搞糊涂了,还伸手摸了摸陆元子的额头,没见她发烧啊。
陆元子脑子里想的全是李木杨救丫丫的动作,只是怎么学也学不来,总觉得差点什么。
随后又将元千娇按平,一手按着她的额头,一手掐着她的下巴,纠结了一会,便将嘴撅起缓缓压下去。
元千娇顿时傻眼了:“元子啊,其实吧,我是挺喜欢你的,可我们是姐妹呀...”
陆元子根本听不进去元千娇的话,晃了晃头,还是无法下口,舔了舔嘴唇,再次撅起小嘴。
“元子啊,如果,你实在想那样,我也可以考虑一下嘛,但你给我点时间好不好,我还没有心理准备呢...”
“元子,如果非要那样,等晚上好不好?”
“好吧,元子,只要你高兴,我豁出去了...”
元千娇紧紧闭上了眼,也撅起了自己的小嘴。
“啪~”陆元子对着元千娇的脸蛋拍了一下,“你想什么呢?把嘴张开,不对,放松,不对,哎呀,算了!”
陆元子一屁股坐回脚踏上,挠了挠头,双手捧起脸蛋,看着前方发着呆。
元千娇揉着脸委屈的看着陆元子,见她似乎在生气,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是还没搞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该怎么做。
片刻之后,陆元子缓缓开口:“你了解收尸女吗?”
“呃,那就是个女魔头,”提起收尸女,元千娇来了精神头,“去年年底我在关林庙遇到她,我想找她切磋下武艺,她不理我,我就偷袭她,结果,没出三招就险些勾断我的脖子。”
“我问的不是这个,你知道她的身世吗?再有她多大年纪?”
“不知道,以前听我祖母说过她就在悲田庵跟一个老尼姑一起生活,我祖母还给她送去过衣服,可她就是不穿,就喜欢露出两条腿,真是...哎...”
“为什么不穿衣裳呢?”陆元子从来没有过多考虑过这个问题,此时因为李木杨的原因,她倒是忽然对收尸女产生了好奇。
“你问她干嘛?”元千娇凑前问道。
“没什么,只是随便问问。”
“喂,你不会是被她那双腿迷上了吧。”
“又胡闹!”
“嘻嘻,”元千娇单手在自己的大腿上揉摸了一下问道,“那你说,是我腿美还是她腿美?”
“我腿美。”
陆元子起身出去了。
。。。。。。
洛水沉浸在浓浓的夜色中泛着微光。
北岸那所孤独的寺庙响起木鱼声。
大殿飞椽上,一名少女抱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