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再议论,很怕说错话再惹了甄维,继续看着事态的发展,只是又等了好一会,他们所期望的事件始终没有发生,甚至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不对啊,那不是赵家娘子嘛,他在干嘛?”
“她不该哭么?怎么好像在笑啊...”
“她这戏演的也太失败了吧,就算得到两份的赔偿金,也该做做样子哭几声吧?”
“不对啊...”
随后“不对啊”“不对啊”的声音在众人口中纷纷传出。
一名小厮从那边慌慌张张的跑了过来,在丁则耳边低语几声,丁则先是无所谓的听着,在他觉得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听了一会,表情渐渐变得错愕,随后有些复杂的看了看仁和堂的方向。
“怎么可能...不可能啊...”丁则喃喃道。
“怎么了丁医郎?怕不是陆元子真的跑了吧?”
旁人笑问,即使陆元子跑了,事情对于他们意义都是一样的。
甚至他们反倒希望陆元子跑了,因为他们的目的就是让仁和堂关门,而甄维的目的却是让陆元子去求他,逼她嫁给他。
再看丁则缓缓转过身来,看了看天道:“今年怪事真多啊...”
“丁医郎,到底怎么回事啊?”
丁则叹气道:“赵广生没死...”
“这小子还真坚强,这口气就是不咽啊?”
“呵,”丁则苦笑着,“人家都坐起来了...”
“哈哈...”
众人都是随口笑了起来,认为丁则是在开玩笑,可是,丁则却面容严肃的拱了拱手道:“别了各位,我要去疾患司一趟了,或许我该回老家去探亲了。”
丁则说完低着头快步离开了回生堂。
看着丁则的背影,这几位这才发觉不对,难道是真的了?赵广生坐起来了?死不了了?
众人一时间都面面相觑着。
仁和堂门外,赵家娘子一边喊人来帮忙,一边感谢着仁和堂,同时也说着一些愧疚的话。
赵家娘子虽然参与了陷害陆家,那也是因为男人注定会死,孤儿寡母的无法生活,还不如讹些钱粮,所以就听信了丁则的话,如今男人没死,这自然是她最希望的结局。
“赵广生,你死不了了吧?”
刘帅头叉着腰问向赵广生,随后又觉得自己问了句废话,哪有这么问人家能不能死的。
只因刘帅头也实在太惊讶了,昨日那情况,赵广生早死晚死都是死,可是,此时的赵广生已经能够坐起来了,虽然还有些虚弱,但足可以看出他死不了的。
“有劳刘帅头了,陆家是我赵广生的救命恩人啊!”赵广生虚弱的说着,同时也打量着屋内的众人。
那边,陆元子坐在案几前扶额想着什么。
另一边,张昊激动的抹着眼泪。
陆展鹏在门口叫喊着:“我们陆家就不可能违方诈疗,丁则那个小人怎么没来,他人呢?”
再看陆家其他人也都喜形于色。
赵广生却有些茫然了,后半夜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上做着什么,虽然睁不开眼,却知道这个人是在救他,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心跳在增强,呼吸变得顺畅了。
只是这个人似乎不在屋内。
陆展鹏送走刘帅头,还给拿了些茶水钱,刘帅头也不客气权当吃喜了,临走时还夸赞陆元子医术高超,陆元子依然沉思着。
赵广生此时身体还很虚弱,赵家娘子喊来了左邻右舍帮忙抬赵广生回家,这些邻里此时也毫不客气的数落了赵家娘子几句,赵家娘子连连赔笑。
几名妇人也围上来责骂赵家娘子昨日不该诬陷陆元子,赵家娘子连连点头承认错误。
将赵广生抬出门口时,赵家媳妇又讪讪的看向陆元子。
陆元子托着下巴道:“昨日煎的血府逐瘀汤也带回,一文也不能少。”
“是是,一定一定,晌午就送过来。”
赵家娘子连连点头,还想说些什么,陆元子摆了摆手让她走,不想再听她的虚情假意的话了。
陆元子早上进来后,就看到赵广生睁着眼看着屋顶,若不是胸口起伏的呼吸,她差点以为赵广生是死不瞑目了。
她不知道赵广生是怎么活过来的,本想问问夜里发生过什么,可是赵广生张口第一句话就是“谢谢”,所以陆元子也不敢多问了,眼下证明陆家没有治死人是最重要的,既然赵广生认为仁和堂救了他,那就暂且这么认为吧。
随后,她所想的不是谁要陷害陆家,而是在想是谁救了赵广生,赵广生不是自己活过来的,因为陆元子检查过赵广生胸口,那里多出了一个针眼,很细小,与她昨日施针的位置很近,就是说有人为赵广生施针了,救活了赵广生,更神奇的是赵广生体内的淤血也没有了,到底是谁有这么神奇的针术?
不可能是张昊,张昊医术普通,而且在花厅一直睡到天亮,再有张昊天生晕血,凡是跟出血有关的病都不敢碰。
眼下所知,进过医馆的人只有李木杨了,可是李木杨是个痴傻,每天除了吃喝就是跑步和做一些奇怪的动作,他不可能懂得医术。
到底是谁啊?
陆元子实在想不通,揉了揉额头,抬眼时,忽然怔住了,看到不远处李木杨正在往这边走来,今天的李木杨似乎比平时精神了许多。
此时,四个男子正将木板拖出来,抬着赵广生往外走,也就这个时候,几乎是与李木杨擦肩而过。
李木杨并没有看向赵广生,而是悠闲的打量着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