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是我们搞错了。”经理再三向夏鹿鞠躬,深表歉意。身后的女服务生则是惴惴不安,刚刚自己的行为实在太不礼貌,她已经哭丧着脸,想着丢了这份工作要怎么样。
“既然事情都弄清楚了,大家就散了吧。”宴会主人气定神闲,看了一眼夏鹿,端着酒杯去别处了。
“哼~”旁边不远处,周心瑶抱着手臂笑了两声,“这家伙还真是四处找办法引人注意。”
私人晚宴宾客不得携带手机入内在这个圈子里属于常识,出于保护隐私的考虑,如果有心怀不轨之人偷拍重要信息泄露出去,可能会给别人造成很大损失。可是夏鹿毕竟刚进这圈子不久,没人告诉她,自然不懂这些。
她摸摸自己的脸颊,通红发烫,刚刚在这么多人面前被误认为是闯入捣乱的人,实在有失身份。
“你是故意的?”周铭郴皱眉看她,表情不悦。
“怎么可能…”夏鹿赶紧辩解,她还没有那么没脸没皮,为了引人注意搞出这么大动静。“我也不希望被大家用这种方式注意到…”
周铭郴很无奈,以前知不知道不要紧,反正从现在开始,大家都记住了夏鹿是他周铭郴的太太,在重要晚宴上因为怀疑自己手机被偷闹出一场乌龙。
“你要是早点儿跟我讲也不会这样啊…”她继续小声嘟囔,“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收走手机,又不跟我说一声…”
“你现在怪起我来了?”周铭郴挑起眉毛。
夏鹿赶紧否认,“没有没有,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反正她是多说多错,不如干脆闭了嘴。
没多久,两人便提前离开了。
“周总的地可是这次老城改造计划的关键,听说当初这改造计划被迫叫停就跟这块地有关系,不知怎么现在变成他的了。”宴会上,仍有几个人在暗暗交流看法。
“真的?”
“我的消息来源很准确,是十年前改造计划相关责任人透露的。”
说到老城改造,最初提出这想法的是上一任市长。随着市区面积逐渐扩张,当初的市中心已经从老城区转移到了新城,但是最好的医院、学校等资源仍集中在老城地区,周边环境不好是一个原因,再者大部分有钱有权的人都已经搬出了老城区,上学看病难免不大方便,因此才有了改造老城搬迁基础设施的计划。
不过当时因为最中心的地块上有纠纷没有解决,因此这计划刚开了一个头就被叫停了,一直到上任市长卸任也没有重启,直到十年后的现在。
“你说什么?阿郴拿出一块地投资老城改造?”
“对呀,”周心瑶伸手拿起一颗山竹剥起来,“还被邀请在今天的晚宴上讲话了,当着所有人的面哦。”
周景先放下手里的事情,坐到她旁边,“他手里还有一块地,我怎么会不知道。”
“别说是你了,我看参加了宴会的那些人里也没几个知道的。爸,要不咱们干脆跟堂哥合作算了,他那块地位置最好,在改造区中心,而且他明确说了自己准备低价出让部分给大家做商业和住宅用地,说明地方很大呀,我们是一家人,分一杯羹也不过分吧。”
话虽这么说,周景先却十分犹豫。
这件事实在不合常理,老城区建成已经几十年了,而风光集团成立也才不到二十年的时间,怎么就搞到了那么大一块地,而且既然这块地上有学校,不可能归属个人,这是常识。
***
夏鹿走下楼梯,轻轻推开书房的门,端了张妈先前熬好的安神汤,放在桌上。
“这是张妈新试做的汤,很不错,我刚刚尝过了。”
周铭郴没说话,盯着电脑出神。
夏鹿觉得委屈,至于吗?一路都摆着这张扑克脸,难道自己犯了错真的一点儿也不关他的事?
“你也不用这样吧,虽然我做的事情确实欠考虑,可是不知者无罪啊,而且你明明可以提醒我,却选择一声不吭,”夏鹿撅起嘴巴,“差点儿被人家赶出去,我还不知道要找谁说理去呢。”
被服务生拽住胳膊的时候,她确实很懵,自己明明是座上宾,受到这种待遇没人为自己争取利益就算了,竟然还埋怨自己,仔细想来实在气人。
“当初的合同里也没写需要陪同参加宴会和学习规矩这一条…”她小声嘀咕,“大不了我以后不陪你去出席活动就是了。”
周铭郴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她脸上。
这女人回来以后不知反省,上楼舒舒服服泡了个澡,此时头上戴着淘宝九块九包邮的动物发箍,正顶着贴好面膜的大白脸看他,嘴里还振振有词。
“这可由不得你。”
他站起身,走到夏鹿面前,低头俯视她。
“你今天这样一闹,本来不知道你是我周铭郴太太的人现在也全都知道了,以后我去哪儿都要带上你,甩都甩不掉。”
夏鹿后退两步,不知是吓到了还是吃惊,总之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所以说…”
“你已经在圈子里出名了,”周铭郴一字一顿,“不愧是我周铭郴的太太,果然不同寻常。”
夏鹿搞不懂他现在是在讽刺自己还是怎样,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反应。
“记住,你的脑袋长在这里不是为了好看摆着的,”他又伸出食指点住夏鹿的脑门儿,“有空的时候也好好动动脑子。如果私人宴会可以随意使用手机,早在我们结婚当天,你被推到水里成为落汤鸡的样子就已经上了头版,出名还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