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他能不告我”周心瑶嗫嚅地开了口。周铭郴板起一副面孔的时候,她还是有些惧怕他的。
周铭郴微微皱眉,“我是不是听错了,你刚才说过对方态度很强硬,要让你身败名裂。”虽然他主观上觉得周心瑶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根本不存在所谓的身败名裂,可是这话是她自己讲的,根本前后矛盾。
周心瑶很快意识到自己的逻辑确实不太通,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周铭郴并不希望她在这里久留,虽然不知道夏鹿她们到底都去哪儿了,不过很难说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到时候想守住秘密可就很困难了。无论如何,都要尽快把她打发掉才行。
“你是不希望大伯和伯母知道吧。”他一语中的。
周心瑶没有立刻点头,她当然不希望他们知道,不过又并不只有他们两个。“我希望除了你之外不要再有第二个人知道了”
周铭郴靠坐在沙发上,翘起一条腿,“这恐怕很困难。既然那人说了要让你身败名裂,不可能帮你保守秘密。现在你在明他在暗,只要寄一封信到宏立集团给大伯,一切就真相大白了。你想瞒恐怕是瞒不住的。”
周心瑶原本是过来找他想办法解决问题,没想到什么主意都还没出,就开始吓唬她。不过自小跟堂哥打交道,她早自己摸出了个方法。
“堂哥,你认识的人多,处理这种事情应该是小菜一碟的吧”她试探地地问道,“我之前听说风光集团也有自己的公关团队,跟很多媒体关系都不错,如果你愿意出面帮我的话,说不定这件事还有办法解决。”
周铭郴终于听明白了,搞了半天她不是让自己出主意,而是早就想好了个主意,只是想等他主动提出来。可惜他从来都不是个喜欢往自己身上揽事的主儿,压根儿没往这方面想。她等不及,只好把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
“你希望利用我的人脉找到他,替你求情”
周心瑶的手指交缠在一起,不断绕着,“也不算是求情,就是商量一下嘛这样对大家都没坏处的。”说完,她不忘补充,“如果他有什么物质上的要求,在不过分的情况下,我也是可以合理满足的,只要他肯提。”
听到这话,周铭郴笑了。他知道周心瑶一直都有些心机,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也会把这心机用在自己身上,把借用他的人脉说的这么理所当然,连求人的语气都没有。
正想着,周心瑶又开了口,“堂哥,拜托了我真的是走投无路才来求你的。你不知道最近几天我在家里有多受罪,整天担心事情败露。你也知道我爸的性格,要是被他知道我在外面惹了事情被人告上法庭,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
周铭郴不置可否,要说周景先的个性,他并不十分清楚。最主要的是,他暴跳如雷跟自己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周心瑶见他仍不肯回话,担心他心里还有顾虑,只好继续加码,“堂哥,我从小没求过你什么,这种时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虽然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作为交换的,但如果以后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地方,你尽管开口不用犹豫,我肯定会全力以赴的。”
不知道她开空头支票的习惯是跟谁学的,不过她跟周铭郴都心知肚明,他求她的那么一天可能永远也不会到来。
周铭郴的反应很冷淡,周心瑶猜测他大概是不想答应自己。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也放下脸面请求他,如果连这样也没办法打动他,她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俗话说得好,尽人事听天命,继续在这里挣扎也没有意义,她决定放弃。
“堂哥,你要是实在为难的话就算了”她站起身,可怜巴巴说道,“也许那人就是吓唬我的,可能去了以后什么事儿也没有。就算有,那也是我活该。”说着,她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周铭郴,“毕竟这件事确实是我不对。”
换一个人见她这幅样子一定会不忍心,主动要求帮忙,可她面对的人是周铭郴。这招不好用,他大概是自己的克星。
周铭郴没说话,没有明确拒绝,也没有接受。这是他的习惯之一,别人都已经以退为进了,自己何不借坡下驴,何必苦苦挣扎。况且他现在并不想跟大伯家的任何人扯上关系。他对周心瑶并不算厌恶,只是也没有好感到想要帮助她而已。
周心瑶等了几秒,将传票收起来塞进包里,朝门口挪去。“今天打扰你了,那我就先走了。”
目送她出了门,周铭郴一直提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来。
他第一时间摸出手机,拨了夏鹿的电话,过了几秒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站起身往旁边走了两步,见夏鹿的手机就放在沙发一角,正不断响着。
周铭郴挂掉电话,将她的手机拿了起来。他环顾四周,夏鹿一向是手机不离手的,出门不带手机根本不可能,尤其是还放在这么不明显的地方,之前两人在这里聊了这么久都没有注意到,一看就是无意落下的。
他先在一层转了一圈,确定没人后才上了二楼。
“咔。”主卧的房门从里面锁上了,周铭郴伸手敲门。
原本坐在老虎椅上看书的夏鹿忽然吓了一跳。她不知道楼下什么状况,更不知道周心瑶已经走了。
敲门声又响了两次,她放下书,朝门边走去。
“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是周铭郴的声音。
夏鹿终于松了一口气,扭开门锁。
周铭郴进门以后径直越过她,在房间里仔仔细细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