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还是不原谅我,是吗?”他的声音渐渐的掺了些寒意进去,在初秋的清晨冷不丁的,竟然激的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苏玉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皱着眉挣脱了一些,“你怎么了?”
可是刚挣脱出一点,仅仅这一点,在卿歌眼里就被放大成了毫不留情的拒绝和保持距离,他心态顿时就炸了。
当时那些决绝的话语像魔咒一样回来了,如同锁链一般死死地勒住他的心,直到滴出血来,真心泣血也不过如此。
三年五载过的就像是千万年那般难熬,所有的痛苦加上时间的力量就会显得破坏力惊人,摧毁一个饶意志,往往只需要一瞬间,甚至到一个轻微的动作,一句话里细微的语气变化。
现在就是如此,卿歌常年用幻夜散来逃避现实,将自己的痛苦全部压在心底,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此刻,就是一点即燃的爆发时刻。
苏玉隐约感觉到他有点不对劲,轻轻摸了摸他的脸,轻声安抚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知道的。”
卿歌颤抖着闭了下眼睛,似乎有被这句轻声细语安抚到,可是片刻都没有,他在睁开眼,那双妖冶的碧瞳中仍旧翻涌着近乎压制不住的暴虐风浪。
还没等苏玉做出什么反应,他已经把人抱起来,转身往回走。
他一脚踹开门,进屋把人丢在了榻上,欺身过去,双手撑在她头侧盯着她。
苏玉吓了一跳,她大概能猜到卿歌是因为什么变成这样,却也没想到幻夜散的影响会这么深,几乎改变了他的性格。
她有点懊恼,早该发现的,那一晚在妖辰宫其实就有苗头了,他那反常的性子早在那会就已经显露无疑,一会撒娇一会想睡,一会暴躁一会温柔。可那时苏玉问不出口,却也当作他是喝醉了在耍赖。
可今他没有喝醉,他很清醒。今他温柔、深情,了那最让人心动的话,也在一息时间失控,将自己画地为牢。
刚被扔在榻上的时候,苏玉的背狠狠的撞到了床板,头也碰到了床架,撞的她头晕眼花,背部受赡地方肯定乌青了一大片。
可是身体上的疼痛怎么也比不上现在她心里的恐惧。
是的,她害怕,这个时刻,她真的害怕了。
按理她跟卿歌还是名义上的夫妻,俩人什么没做过?可是她从没见到过他这一面,他看着苏玉的眼神,就像在看自己抓到正在流血的猎物,哪怕摧毁,也绝不会放手。
苏玉卿卿拍了拍他的胳膊,声撒娇:“我刚撞到了,好疼啊。你不要这么看着我好不好,我很怕。”
苏玉不是个喜欢撒娇的人,她跟卿歌相处只有很短的时间,其余大部分人生,几乎都是她自己过来的。
可是在面对卿歌的时候,她还是愿意软下来撒撒娇,那是自己最爱的人,她可以和他一起面对大风大浪,也可以在对方脆弱时,窝进对方的怀里撒娇。
可是现在,撒娇真的还有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