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要带你转转,这周围全都是我的地盘。”苏玉闭着眼睛,非常自豪地。
卿歌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好,你快睡,我不走。”
俩人重逢的第一,基本上就浪费在了屋里。
苏玉这个睡相也是绝了,要抱着人睡,就绝不撒手,卿歌没办法,只能抱着她又睡了会。
他浅眠很久了,醒来的时候其实也没过去多长时间。他看着这周围陌生的陈设,恍惚了一阵。外面微风徐徐,温度适宜,时不时有两声鸟鸣,怀里的人仍在安眠,这像是梦,因为这是他曾经最想要的生活。
可是,平静的表象下永远都不乏暗流涌动。比如,他昨晚一个冲动跑到这里站了一夜,未眠。
,最重要的是,他这几日都没有服用幻夜散,所以先前累积下来的一些后遗症缓慢而清晰的开始显现。首当其冲的就是头痛。
苏玉突如其来的态度改变让他惊喜,他几乎是一头陷进那云朵一般的温柔中不肯起来。
可是眼下,太阳穴突突地跳着,蔓延上来的头痛提醒着他面对现实。他们之间,还有一道鸿沟,那就是幻夜散的事情。
他有他的骄傲,也有无法诉诸人前的痛苦。在噩梦里流连的时候,痛狠了,反倒会生出一些病态的想法,想就这样让她看看,看他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可是每每从梦中可能给惊醒,他都要花上好长一段时间去适应自己心理的变化和落差。
他腾出一只手来,改为单手搂着苏玉,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太阳穴,试图减轻一些头痛的感觉。
忽然,一只熟悉的手盖住了他的手,带着暖意的指尖越过他的手指轻轻按着他的头。
卿歌睁开眼,怀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竟然连她什么时候起来的都不知道。
她跪坐在他身前,仔细地帮他按着太阳穴,脸上全是担忧。
“你看,你还你没事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卿歌现在的神经敏感的,也许连远方一只鸟儿扑扑翅膀他都会感觉不对劲。
“告诉你什么?”他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带着防备。
苏玉手上的动作一顿,神色不改,“你告诉我什么?你头痛为什么不叫醒我?是不是昨晚站外面吹风了,一会我给你把把脉?”
刚他那句突然了变了情绪的话一出,苏玉就知道他在提防什么,看样子这个幻夜散是他心里的疙瘩,她的原谅可以消融冰雪,却并不能解开这个疙瘩。
毕竟,解铃还须系铃人。
所以她,将计就计,试探性的提出了把脉的建议,她是个半吊子医生,没有人像教月那样教她怎样成为一个医生,她有的,只是在外浪迹多年对于一些情况的大致判断,老实其实并不那么准确。
至少可以保证,看一看卿歌到底有被影响到多么严重。
可是卿歌的情况似乎比她想的要严重,因为都不用把脉都看得出,因为他直接就言辞严肃的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