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钟离两人一前一后手上提了些礼物,出了府门,门外早有侍卫备好了马匹,二人翻身上马,朝着外城而去。问过了钟离,他和林冲并不熟悉,只是听过他的名字,知道汴梁禁军中有他这么一号人物,派人打听过了,林冲家就住在城北封丘门内菜市桥一带。
后世读水浒时,每看到林冲的章节,他的名字前缀总是少不了“东京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字眼,感觉很拉风。其实,禁军教头,只不过是个军中的小官而已,放在后世充其量只是个上尉排长,或许,还稍有不及,属于大宋军中的下级军官,品级不过正九品。是远远没有资格居住在内城的,内城居住必须是正五品以上的京官。
由于是在城中,也不急着赶路,俩人马速并不快,除了旧封丘门。往东拐了个弯儿,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菜市桥。向路边的商贩稍一打听,很容易便寻到了林冲的家。
这是一做背靠小河的二层木楼,看起来有些年月了,整体木结构的梁柱,长年累月的风吹雨打,呈现黑色。不过稳固城固却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工匠们总会事先在木料上刷上数层油脂,风吹雨打日晒都不会对木料造成腐,还有防止虫蛀的效果。西门庆一直很喜欢这种古代木结构的建筑,称作是鬼斧神工也不为过,因为这种传统的构造,集合了数千年工匠的心血和技巧,整个结构连接不适用任何的铁钉,全是木制的榫子,却拼接的颜色和缝。不得不叹服古代工匠的神奇,在后世,这种技艺已经失传了,他们和大多数的传承一样,随着科技的发展,被淘汰、无声无息的淹没在历史长河中,被钢筋水泥混凝土和钢铁所取代。
临街有一道小门,院墙不高,只有一米六左右,西门庆站在墙边,可以清楚的看到小院子中的情形,此时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正在楼梯下方的灶台边上清洗这碗筷。
西门庆上前拍了拍门,对那少女叫道:“姑娘,敢问这里可是林教头的家么?”
那少女听见声响,放下手中的物事,扭过头看了一眼,看到了墙外的西门庆,回道:“是的!这位公子,可是找我家老爷么?”
“是!我是打郓州来的,收好友相托,前来拜会林教头。”西门庆回道。
“公子来的不巧,我家老爷刚刚去上差了,我家夫人在家,容我知会一声,请公子稍待片刻。”少女有礼的说道,随后转身进得屋内。
西门庆暗自感叹,这个丫鬟这般的通晓礼数,想来林冲夫妇也都是知书达理之人,这点来看,施耐庵先生对林冲的描写,倒也还算是尊重事实,并非凭空杜撰而来。
不多时,房中走出一位二十五六岁模样的少妇,身高不到一米七,但也有一米六八左右,体态匀称,凹凸有致,肤白貌美。身着青色的素净衣裙,头上插着一支朴素的银簪,除此之外,没有佩带任何的首饰,亦没有浓妆艳抹,绝对的素颜出镜。饶是如此,也在外貌体态,形象气质上胜过绣楼之中那些风尘女子数倍,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大家闺秀,想必这便是那林娘子,如此佳人,难怪水浒中屡屡被高俅的干儿子等一众泼皮调戏。
“翠竹,快快开门,请公子进来!”少妇左手虚引对那少女吩咐道,原来这丫鬟叫做翠竹。
翠竹答应一声跑来打开了小木门,西门庆和钟离把马拴在了门前的木桩上,取下了礼物,进得门去。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不知,找我家相公何事?”林娘子对着西门庆二人微微欠身施礼,问道。
“啊,这位便是林家嫂嫂了吧?小弟西门庆,是郓州阳谷县人士,前日才从郓州赶来京师,来时受一兄长之托,前来拜会林教头。我那兄长也是林教头的至交好友,便是那王进王教头了!”西门庆还了一礼,老老实实的回道。
“王教头?王教头他们一家到了郓州了?他们可还好么?”林娘子听到王进的名字,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随之关切的问道。
“嫂嫂,他们一家,此时正在我的家中,不瞒嫂嫂,上个月我遇到王家嫂嫂时,正适逢她和冲儿去我药铺抓药,随后我便认识了王教头,我二人一见如故,便结为了异性兄弟,如今王进兄长的身体已经痊愈,王家嫂嫂替我操持家中事务,冲儿也上了学堂了。”西门庆介绍了下王进一家的情况。
“原来如此,那叔叔和这位官人也不是外人,你们快请屋里来座,吃些茶点!相公刚去上差,我让翠竹去军中寻他!”林娘子听完西门庆的话,方才的一抹怀疑也终于打消了。
“啊,林娘子不用了,我去军中寻找林教头便好,我骑马去快些,公子你留下吃茶便是!”一旁的钟离很有眼色的说道,随后把手上提着的礼物交给了一旁的丫鬟翠竹,转身而去。
“如此,有劳钟队长了!”西门庆笑道。
“公子哪里话,小事一桩!”钟离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翻身上马离去。
“叔叔,屋里请!”林娘子再次邀请道。
西门庆客气的让了一下,随林娘子进的屋中,在正堂落座。随意打量了一番,屋内摆设虽然不甚华美,却也颇为精致,看上去摆放有序,一尘不染。
把礼物放到案几上,丫鬟翠竹很快端上一碗茶,还有一碟精致的糕点,放在了西门庆面前的茶几上。
“叔叔,吃些茶点!方才那位官人是何许人也?叔叔提起王教头之事,竟丝毫没有避讳,想来也是叔叔的至交好友?”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