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捆在洞内的,自是被他带到此处的陆君陈。
他本静静地坐在角落,抱着佩剑闭目养神。
一路与妖兽厮杀,他数日都不曾好好睡一觉。
但便是再累,他也明白自己不是在苏门山,时时警惕着,洞外传来脚步声,他立即睁开了眼。
许是被折磨久了,陆君陈多少有些习惯了见到这位堕魔的上神,也晓得他在外头做些什么,召集如此之多的妖兽,定然与善举搭不上边。
他不觉得自己能从这魔头口中套出什么秘辛来,但旁敲侧击,保不齐还有点用。
以往玄武回来,不是对他冷嘲热讽,便是冷着脸坐到一旁。
但今日,还未等他想好该如何从他口中套话,一条捆仙绳便飞了出来,拴住了他的双腕,将他吊了起来。
灵剑叮铃邦朗地掉在地上,陆君陈吃痛地看向手腕上的捆仙绳。
玄武步步逼近,默不作声地擦拭着手里的短刀。
陆君陈吃了一惊,但这般场面他已经数不清自己历经了多少回,错愕不过是一瞬,旋即便平静了下来。
“十日了”
玄武“嗯”了一声,随手捞了一条布帛欲塞进他嘴里,被他偏头躲过。
“用不着。”陆君陈冷淡道,“要动手就快点。”
全然一副生死随意的样子。
玄武不悦地皱了皱眉,硬是把布帛塞进了他嘴里,驾轻就熟地解开了他的上衣。
衣领滑落至肩下,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
旧痕未愈,又叠新伤,如今已是一片蛛网般可怖。
陆君陈紧闭上眼,不想多言。
那把短刀,也随之刺入了他心口。
尖锐而剧烈,毫无手下留情的可能。
一刀刀刺下去,撇开皮肉,直到淌出暖得发烫的心头血。
剜骨之痛,也不过如此。
陆君陈没撑多久,便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