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好不容易才将繁琐的嫁衣给穿上身上,托着冗长的袖摆出了厕所。
以长暮一直在门口等着她,也换上了自己的婚服。
一身红色喜袍,身材修挺伟岸,若青山松柏,面容白皙,棱角分明,双眸深邃,神光摄人。
他不说话时,冷冽的面色上压迫感更甚。
弗陵吞了吞一口唾沫,“穿也穿了,看也看了,适可而止。”
她要转身,回去将这套喜服褪下。
以长暮忽然将她唤住:“安安,好看。”
一旦出了声,嘴角挂着笑,笑意映入眼帘,像个得了糖藏不住心思的小孩。
牵过她的手,却见她裸着脚丫走路,索性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干什么?”
“去书房。”
弗陵拍他肩膀低呼,“我才刚收拾完。”
他拉过她在紫檀木桌前坐下,俯下声音落于她耳侧,“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抿唇不语。
“羞了?”他略低下视线,看着她颈侧的咬痕,低声靡靡,“看也看了,摸也摸了,你还能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弗陵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这样让我负罪感很深,我好歹也是权......”
他面色微愠,将她放在檀木椅上,“不准说他。”
“不说就代表不存在吗?”
以长暮寒声:“我会帮你请律师,告他。不需要你出面,你全权委托给我即好。”
弗陵抿唇,“我今天是去拿证据的。”
以长暮挑眉,似疑。
她摸出手机,将自己套话权少承助理的那一段音频播放出来。
“有了这个音频,我们打官司兴许还会更有利一点。”
以长暮轻拥着她,“抱歉,是我无能,以后再什么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再去好吗?你不知道,我找不见你时,心底到底有多着急。”
“当然,你又不是万能的叮当猫。”弗陵不禁莞尔:“我才是。”
以长暮取过一封烫金的红纸,打开一看,是已经写好的婚书。
一阳初动,二姓和谐,请三多,具四美,五世其倡征风卜,六礼既成,七咸毕集,凑八音,歌九和,十全无缺鸳鸯和。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我不喜欢现在的结婚证上那些没诚意的话,所以搜罗了许久,才找到这个合适的,你看看,如果不喜欢的话,我这里还有好多别的。”
他抽出旁边的柜子,也是一柜子的婚书。
弗陵随意地抽取了几张来看,头皮微麻,“你这是买多少了?”
“也没多少。”以长暮说:“里面的誓词可都是我亲手写的。”
“哦。”
他瞧不得她那种散漫的态度,一脸赌气。
弗陵道,“真厉害,赏你的。”
她食指和中指伸出,像个纨绔一样将其下巴挑起。
从眉心,再到鼻梁骨,落到唇瓣,似触非触,呼吸萦绕,像是要吻上去,却始终隔着最后一层微乎其微的距离。
以长暮眼眸微黯,喉咙口不自觉地滚动着,追上来,她便往后退开,咯咯地笑看他此时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以长暮抿着唇角,将毛笔握着她手,“写名字。”
弗陵低声笑笑,“旧派。”
热息落到她耳廓里,他咬住那水滴似的耳廓,笃定且强势地说,“这叫仪式感。”
弗陵被握着手,在婚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后,忐忑不安地签下婚书后,弗陵有一种将自己卖掉的感觉。
以长暮迫不及待地将婚书拿过,落下名字。
她扫兴地来了一句,“可没有法律效应,玩过家家倒是可以。”
他是参与游戏的玩家,自己则是游戏里的n,一切都为他的游戏体验服务为主。
他堵着她的话,只剩下糜乱的呼吸,两具身子相抵着,攀着彼此的温度。
“权少承那是骗婚,在你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们登记结婚的信息根本就不成立,不是他的,再如何伪造都是假的,自欺欺人。”
隽秀的脸上,倏然冷沉,寒意摄人。
弗陵又问:“你们之前认识?”
以长暮抿抿唇,用手背轻轻地压她脸颊,“是啊,认识,仇深似海的关系。”
“你怎么现在才说?”
以长暮眼眸且沉浮:“那你帮谁?”
弗陵一本正经地担保:“肯定不可能帮他。”
双手环着他脖子,故意激他:“我们要是结婚的话,结婚证上是写二婚还是再婚?”
以长暮笑笑地抚过她的肩,指腹揉着她那水润嫣红的唇。
“我们去旅行吧!”
蜜月旅行吗?
弗陵讪讪地笑:“舅舅,明天还要上课。”
以长暮眼眸微微变动着,她总是能在各种关键时刻喊舅舅来变相地刺激他,正如同那时候意乱情迷时,也是因为一声舅舅戛然而止。
“老师知道我们是因为结婚才耽误,十分体谅我们。”
“那我爸要是打电话给我发现我背着他……”
“最近公司各项工作都平稳发展着,只要你爸爸不随意听信别人,倒不了台,而且,带你去领结婚证前,我都跟他请好了假的。”
弗陵斜睨了他一声,恨又恨不起来,怨更自己,但看着对方怨气只剩下最后的10%,心底也着实多了一点安慰。
“好,去旅游。”
······
他们第一站从国外爱尔兰开始,在教堂举行婚礼,唯一的见证人是被莫名拉过来的神父。
原本以长暮计划着夜里要去大堤道,去看悬崖海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