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青春校园>我见众生皆草木>236爹,您说的我不敢苟同17

自从和常年真以为易仲琛科举失利后,心底也懊丧良多。

科举考子千千万万,要披荆斩棘,夺得鳌头岂是轻而易举的功夫。

就他当初不还是考了两次才得了个二甲进士的功名。

将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自己当初出事,连累到他被琅华郡主诬陷。

听女儿说当初发病还将他的手给咬伤了,没有及时治疗,肉都发白了。

女儿说得对,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就仲琛如此才华横溢,总会碰见伯乐的。

可当他想通此事后,却始终不见易仲琛再次登门。

“他呢?”

和常年如今已能够用简单发音。

“走了。”

“去哪?”

弗陵故作无知。

说起来,自从那天他奇奇怪怪的那番话后便离开,真是让自己心底又增了几分内疚自责。

······

如恶梦般的境遇突如其来,易仲琛迫着自己睁开惺忪的睡眸,胸口不断地喘着热息。

刚才的一切原来都是梦。

那被黑衣人的追杀,漫无目的蹿逃,无止境的阴暗是假的。

自从被老师带回和府后,便再也没有做过类似的梦。

他的手不禁按在自己的左肋处,伤口处传来的疼痛告诫自己,他还真实地存活着。

可眼前的一切又过于陌生,但仔细瞧,却能觉出几分熟悉的气息。

香炉里缓缓熏出的沉香木气息,沉郁悠远,馥郁芳芳。

熟悉的身影落于眼前,温热柔软的掌心紧贴着额头处,淡淡的琥珀香气袭进鼻翼之中,这熟悉的一切便令人倍感安心。

“你可算是醒了。”

弗陵将他头顶上的布巾撤下来,“你受伤了,怎么不说?我就不敬你酒了。”

见他目光怔然,担心伤口再次感染发炎,“你要是哪里不舒服及时说,我好让阿田去喊大夫。”

易仲琛舔了舔唇角,唇角干裂破皮,微微泛疼。

弗陵端了温水过来,又将他从床上扶起,靠坐在床头,就着手喂给他喝。

“多谢。”

听到这声微微喑哑的嗓音,弗陵越发感到自责内疚的。

说起来,自己要不自以为是请对方吃饭就不会有这些糟心事。

“受伤喝酒,发了高热。所以,你照顾了我一整晚?”

弗陵怕他误会,忙解释,“本来想让别人的,但阿田喝醉了,小天又得忙着照顾我爹去,将你扔出去又……不太合适。”

见他脸色还有病态的绯红,伸手上前去探了探温度。

易仲琛看向她,巴掌大的小脸上写满了自责,眼神倒是毫不避讳地回视过来,那一双眼底,尤其的亮,但此刻拓印下来的尽数是自己的剪影。

一只手探着额顶,温热且柔软的触觉,有些凉丝丝的,像酷暑难耐的老驴寻觅到了解渴的源。

“你呢?又在做什么?”

弗陵抿了下唇,讪讪地将手从他额头松开。

“我只是看看大夫开的退烧方子有没有用。”

若非因为一开始以为他的病是被自己气的,自责了一整个晚上,不然也不至于担忧如此。

和颐的心愿本该是不跟眼前这位早有交集,可是谁让他日后权倾朝野。

该巴结的还是得巴结,适度。

易仲琛直起身来,掀开被褥,要下床。

“你要……”弗陵目光随着他的举动挪移着。

喝水?

还是吃饭?

生病了一整晚应该吃点东西才对。

可自己要不要说出口?

这样他要是再多想,岂不是事与愿违。

可到底是人的身体要紧。

“你喝点水吧!”弗陵端茶,殷勤的样子都快认不出来自己了。

易仲琛看着伸到眼前的水杯,也拒不得。

“早饭要好了,我爹也差不多醒了,等下一起吃。”

他指尖持着杯盏,润了润喉,两口便已喝光。

“我此番来江南,也是因为身上有要务要办,耽误不得。”

他弯下身穿好鞋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换过的痕迹。

因为要处理伤口,难免得将之前那件沾了血迹的衣服换掉,无可厚非。

他直起身,理着发髻,便见眼前伸出来的那双小手。

家里没有旁的男人,弗陵给他换的都是从父亲那处拿来的衣物,道:“这是我爹的,你看看,若是不合身……”

再不合身也只能委屈这位勉强勉强。

反正是我爹,他应该也不敢介意。

他看了她一眼,她抿着唇,小心翼翼地缩回去手,好像在怀疑自己哪里做错了。

自己哪里做错了事,吓倒她了?

还是说以前……

他将外衣接过,道了声多谢。

换好衣物后,没多废话,随即便踩着白日曦微离开。

······

那日他走后,也没说要当不当大哥。

若真要报恩的话,方法千千万万种,并不一定要最原始的以身相许。

可自从他走后,和常年这些天总瞧见这人翘首以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望夫呢!

“考不好,再考,他才十九,有时间。”

弗陵吞咽了一口唾沫,这些天来听他说起易仲琛的话题已经有些烦了,麻木地笑笑道,“爹,我今天去打猎,你想吃小鸡炖蘑菇还是枸杞麻雀汤?”

和常年张来张口,说,“快过年了,你的生辰礼打算怎么过,你娘都没写信过来,也没说要为你操办这些事,爹爹现在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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