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眼薛宥文，从包里甩了一杯酸奶给他。
“你拿着先下课。”
她低血糖，经常在包里放了些小零食，过去每节课弗陵都会给他们些吃的作为嘉奖。
薛宥文接过，嘴角噘着，“老师，您真要她上场？她平时最少是胆小怕事，见到陌生人时，说话都含糊不清。”
“要不，你们一起去跳《天鹅湖》？”弗陵建议。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子心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老师，要是有人陪着我的话，我就不怕了。”邵笤擦着通红的眼眶，哽咽出声。
弗陵指着小丫头让薛宥文看，“你看，你陪着小笤一起去，至少还能安安她的心。”
薛宥文摆摆手，“我不要。”
去换衣间换了自己的校服校裤后，另一手拽着双肩包的一条肩带，甩在背上，酷酷地走了，走也不回。
“老师……”邵笤看着自己问，“放学时间到了。”
小丫头想走，哪能那么容易。
弗陵拿了酸奶递给她，“给你，在这里吃，我看着你吃。”
邵笤颤抖着手接过，嗫喏地动了动唇角，“老师。”
弗陵斩钉截铁地说，“没得商量。”
她就这两个弟子能给她出人头地，可不能让别人以为她这个空降兵空有学历别无能力。
将酸奶盖子给她打开，手轻轻地在她发梢上抚过，像是毛绒绒的雪团在手背上滑过。
“别怕。”
“我怕。”
“我知道。”弗陵挽了挽唇，“我正在想办法让你不怕。”
“……”
“你不是喜欢刚才那个拽拽的薛宥文吗？”
小姑娘脸色刷得一下便通红得像个熟透的柿子。
“薛宥文平时可是你们这些女生簇拥的对象，虽然我也承认那小兔崽子长得是有点好看，所以，喜欢上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邵笤抿着唇角，目光抬了抬看自己，“真不丢人？”
“不丢人。”这种年纪的小孩子，对喜欢一个人的概念大抵还是理解不成熟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可我听说薛宥文跟他们班里一个女孩子走得近，那个女孩子漂亮，胆子还大，就薛宥文那个冷冰冰的性子，对谁都爱答不理的，也就只有那女孩子出现，薛宥文就会主动收敛自己冰冷的外表。”
邵笤低低地点了下头：“嗯，她是真正的公主。”
见她颓丧的小模样，弗陵腮帮子鼓了鼓，眉心微微紧着。
“你别泄气，好歹也是天鹅公主呢，就因为这件事垂头丧气的，那不是丢公主的脸吗？”
邵笤摇摇头，依旧胆怯，“我不是公主。”
弗陵说，“你是公主。”
她拖着小姑娘的手，期待的目光平视着她的眼，轻轻地在她眼前诉说着，像是春天柔软的风，像是冬日里暖人的阳。
“你想想你在跳舞的时候，舞台为你而存，观众在舞台下用敬仰的目光凝视着你，你就是公主殿下。”
小丫头眼神闪躲。
“你难道不想让他对你刮目相看吗？想让他收回今天对你小瞧的看法吗？你再这样胆小怕事的话，骑士会跑光光的。”弗陵捧着她的腮，让她躲闪不及。
“老师，我……”邵笤语气顿了顿。
她想，她迫切地想，只是她从来没试过，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现自己。
弗陵笑了笑，额头抵在她的发顶上，“记住你现在心底这股yù_wàng，公主殿下，我永远在你身后，这段期间，我会用心教你。”
······
元旦晚会转瞬即至。
弗陵一直担惊受怕的事情还是发生的，邵笤忽然不见了。
薛宥文看着她说，“下一个节目就是她了，要不然，把舞蹈取消掉。”
他试探着建议，哪知道一脱口而出就遭受她严厉的眼风刮过。
“不行。”
薛宥文微微发颤，勉强镇定精神，“要不，我再给你找一个人。”
弗陵看到邵笤的家长发信息过来说孩子是跑他们观众席去了，让她过去将人带回。
她揿灭手机屏上的光，抬脚就走。
“老师，我说真的。”薛宥文在她身后拉了下她的手。
“我过去不是把你教我的东西教给我那同学，还把你的教学视频拿给她看，我觉得她天赋不错，真的，她很多时候都是自己自学，我觉得她比起我和邵笤更有天赋。”
这明目张胆的偏袒还真是一点都不想遮掩。
弗陵忍了忍心底想要把这家伙脑袋撬开的yù_wàng，轻笑说：“你教给谁都可以，师道相承是件好事，但今天节目名单已经定下，换人这事，不行就是不行。”
她抽身而离。
薛宥文：……
不过是一个元旦晚会，娱乐娱乐就可以了，就上台那些小朋友，还不都是随便划划水。
失策薛宥文回到后台，从一众同学中找到自己熟悉的身影，说。
“你还真准备上去跳广场舞大妈经常跳的小苹果？”
“嗯。”
“丑死了，也不知道老师什么审美，都什么年代了，还总是小苹果。”
“丢人也得去。”
“”
“小笤不是有独舞吗？”
“他”像这样，往高处走。要把自己伸展开来，身体要凌驾一切，眼神投向无限的远方。”
“无论抬得多高，少了从容的凝视，仍是白费。所以，在高处时，不要急。”
虽然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