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简庭训电话时,弗陵还是诧异了一瞬。
本来今天是星期二,孩子不是应该在家吗?
怎么就忽然送到芳集园来了?
但她也没有来得及多加思考,也是连忙往家里赶,回去的路上忽然飘起了雨丝子。
雨势并不大,只是在三月份的夜里,莫名降了几分温度。
弗陵身子还只是穿着一身芭蕾舞舞服,因为赶时间,没来得及披件外衣。
简庭训见到她的时候,就是现在这幅样子,脸上还挂着精致的妆容,肩上却悬着雨水,人也变得冷艳而幽沉,脸色很白,应该是冷到的。
自从她下车后便一个劲地打喷嚏,身上的衣服又单薄,不过几块布料,又能御得了多少寒?
弗陵一下了车便小跑到他们父女俩面前,只见这两父女也是奇了怪了。
一人手中拉着一行李箱就站在家门口避雨,却不进去,小简影的箱子更是高过她本人人头,伸出手触碰着雨水。
“怎么回事?”
简庭训微皱了下眉头,“你呢?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弗陵挑眉:“这个关你什么事?孩子怎么带出来了?搞得跟离家出走一样。”
小简影却是拉了下她的手,“我和爸爸确实是离家出走了。”
“怎么回事?”弗陵纳闷地看着简庭训问。
简庭训说:“我要出差,孩子先交给你照顾,上下学吃饭睡觉,你能行?”
弗陵忽然觉出几分的古怪与狐疑,“怎么觉得你在托孤?”
而他就是那个即将要去征战,打定着主意要把终身托付在战场上的将军。
简庭训冷眼。
弗陵打趣一笑,一手搭在孩子肩膀上:“我开玩笑的。”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以前就算是出差,孩子不也是放在家里,托付给王素熙照顾。
并且弗陵知道,简庭训之所以信任那个女人,很大程度在于,当初他昏迷不醒的时候,小简影差不多是她带大的。
如今连托孤都不打算交由给王素熙了,想必是家里发生了什么事。
而且还挺严重。
弗陵耸了下肩,旁若无人地将孩子往家门推,“你有事就忙着去,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转过头去盯着他看,笑着看他问,“钥匙。”
门是密码和指纹锁,她现在还没有能够不请而入的特权。
简庭训将秘密告诉了她。
“孩子还小,弄点有营养的给她吃。”
整得弗陵会虐待自己的小孩一样。
弗陵言笑晏晏:“遵命。”
“放学后要叮嘱她完成作业,别只顾着玩。”
弗陵:“……诺。”
她按下密码后,双手都搭在小影子肩膀上,将孩子推进去,再去拉行李箱。
“还有一事。”简庭训的手按在行李箱的拖杆上。
弗陵拉不动,这才回过头去看他。
简庭训看向屋内鬼鬼祟祟地探出脑袋瓜的小家伙。
“先进去。”
小简影:“……哦。”
弗陵笑了,微俯下身,在小孩耳朵说了一句。
小箭头眨着晶亮的眼眸,小脸上挂着粲然的笑,嘻嘻地说,“爸爸再见。”
进去,关门,又探出头,“你们别吵架啊。”
简庭训抿了抿薄唇,说:“没有吵架,这几天我不在,好好吃饭,晚上准点睡,不要贪玩,作业还是要好好写。”
“遵命。”
随即关门。
弗陵笑了,这孩子还真是有模有样地学着她的一举一动。
弗陵双手摊着,无奈地耸肩,“你对我态度好点,看把孩子给吓得。”
简庭训脸色倏然一沉,好像高山上的积雪,消融的那一刻最是森寒。
“你穿这身做什么?”
弗陵被那眼光注射着有些不虞,双手环在身前,“你纠结这些做什么?”
“我有必要对我女儿的安全负责,也希望你在我不在的时候,给孩子一个很好的榜样。”
说的自己好像在外面偷人似的,弗陵有些气,但告诉自己得为了小孩子忍了。
说来也奇怪,为什么大多数夫妻在感情问题上出现了嫌隙,都是女方为了孩子隐忍让步,而男方呢?
他这样一说,也便开始动手了,弗陵还以为他要动手打自己,哪知道是褪下自己身上的大衣,随便一抬手,大衣便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地挂在自己身上。
完整契合。
就是有点大有点宽,穿在自己身上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
弗陵抖了抖肩膀,有些莫名地看他。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简庭训白了她一眼,呼吸加重了一分:“穿成这样又跑哪去跳舞了?”
弗陵也学着他白了一眼过去微侧过身,手环起抱在胸前,“兼职。”
简庭训说,“我给你的钱很少?”
弗陵仔细一想,因为当初简庭训已经说好了,她就只来周六日,给她开高工资就觉得心疼,在他看来弗陵接近小影子无非就是拉着女儿一块玩,陪玩还给钱的,这种工作到哪去找。
这小肚鸡肠的资本家。
“也……不算多吧。”弗陵嘴角微微往上噘起,说,“但人的追求是无止境的。”
“……”
“随便你,别忘了照顾孩子就好。”
弗陵见他竟然也有这般开明的时候,便笑着解释。
“其实只是去救个急,我一朋友参加舞蹈比赛,原本和他伴舞的那个同伴脚踝伤了,上不了场,只能临时找我救个急。”
“比赛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