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抵不过林泽的纠缠不休,任长洲答应带其一块归国。
但日后要是他父母再将他送回国外,这事就不与檀家有关。
林泽也是同意。
一路上,十几个小时的飞机。
弗陵边上坐着徐七。
任长洲边上坐着林泽。
林泽话很多,一路上跟任长洲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弗陵生怕他将檀晩过去的荒唐事给说出来,竖着耳朵一路听着,但凡有任何不妥之处,都会跳出来争辩一两句。
“林泽,你要是再胡乱说话,信不信我下飞机就让人押着你重新上飞机。”
林泽熄声。
徐七位置靠窗,好奇地看着窗户外,白云,飞鸟,伸出五指,贴在其上。
像是初生的婴儿,对着这个新奇的世界,仿佛看什么都好奇。
弗陵注意到,回过头去看他,想问,是第一次坐飞机吗,可又想到,他就现在的记忆水平,又能记得些什么。
最后脱口而出却成了另外一句:“饿了吗?想吃东西吗?”
毕竟说再多也是自己在自言自语,反而问他想吃什么,他倒还会回应自己。
徐七点头。
弗陵忍不住想笑,压低了声音说:还真像是兔子。
她掀开身上的毯子要起来,从一侧的包里取出自己早先备好的面包饼干等食品,放在他面前,认他挑选。
他选了饼干,海盐味的饼干。
弗陵以为身他只是偏向喜欢饼干,可不多一会,他又吃了面包,再多一会,轮到了果冻,最后,尽数扫空。
弗陵呵呵,呵呵地笑着,“你这个胃啊,要是没两个钱,真养不起你。”
后的说话声依旧不间断,从一开始说起学校生活,到后来逐步谈到恋情上。
“我跟你说啊,你家这位小小姐可是男人如衣服,一天一换,就我看到的,这十年来都数不清多少个了。”
弗陵斜睨了身后一白眼过去,不想跟他多说,因为否认不了。
只是那些人并不是林泽所以为的是自己的恋情,那些男人是苏珊的历任男朋,过去无数次同她说过不要随便将男人带到家中来,一来担心要是苏教授这个人格出来不安全,二来,自己每天早上都得将人赶走都要体验那份尴尬。
林泽抿了抿唇,将任长洲的手臂拉到自己面前,以为挡住自己的脸弗陵就看不见他,真是幼稚得可以。
任长洲对弗陵笑笑:“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吧,我相信我家小小姐可不是这种人,但这些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
最后一句,他自然是针对林泽说的。
介于眼前这位是给自己买机票的金主,林泽自然不敢得罪。
弗陵转过头,看到身侧的人也看向自己,黑漆漆的眼神凝视着他,蓦地伸手在她发顶上,轻轻地拍了两下。
“干什么?”
不像是安慰更像是惩戒。
但他懂得他们刚才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吗?
弗陵拍开他的手,指尖又被身侧的人拉过去。
她说:“我去找空姐倒杯水。”
任长洲抬头,手扶着身侧把手,说:“小小姐,您要喝水,不用起来。”
他不过打了个招呼,便有空姐主动过来,问她要温水还是凉水。
弗陵松了口气,原本她是打算起来走走的。
现在还有人服务上门,虽然不习惯,但还是要乐于接受,要了杯温的,等到她将温水递到手上后,转头交到徐七手上。
他手忙脚乱地接住,等到弗陵从包里取出一小罐子玻璃瓶后,才知道这是拿来给自己吃药的。
弗陵盯着他:“趁热,将药吃了。”
他抿唇,摇摇头。
吃了太多药,他想停了。
弗陵抬了抬下巴,从小罐子里倒了一颗药出来,捏着药丸压在他唇瓣。
“张嘴,吃药,你不吃以后就一直说不了话。”
他低头,看了眼褐色的药丸,又往上看了眼她的手,秀气的指甲,修建得干净整洁,手指修长,指骨分明,唇轻启,咬下那颗药后,咬在牙齿间,嚼了嚼。
能说话的……
弗陵看着他嚼动的腮帮,和泛着苦闷的脸,扯了下唇说:“都吃了那么多次药了,谁教你咬的,快将水喝了。”
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徐七就着她的手,将水喝下,褪去嘴巴里的苦味。
林泽看着前面这喂水吃药的动作,忍不住眼前一酸,吞咽了一口唾沫后,撑着手,伏在徐七座位身后。
“别放弃治疗啊,兄弟。”
弗陵冷眼盯了过去:“滚。”
现在就单单只是听到他声音就烦。
“他生病了,我问一句还不成?”林泽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咬着指头,俨然一朵柔弱可怜的圣母白莲。
任长洲也伏过身来,“小小姐,他生什么病了?”
林泽想说什么,但又怕再被檀晩骂,同他咬耳朵说:“你也看出来他脑子有问题?”
弗陵说:“他之前救过我,伤了脑子,但不傻,只是失忆了,还有声带,也受了损伤。”
任长洲一顿,凝着眼前这一位,眼眸渐显幽沉。
林泽讶然:“原来是这样,难怪你死活也要将人带上,这要是不带上这个可怜兮兮的家伙,就我也看不过眼。”
弗陵舌尖掸了掸后槽牙,抬手一巴掌拍在他脸门上,用力地将其甩回自己的位置。
“在飞机上,你就不能好好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吗?”
“就是因为在飞机上,我才不用怕,难不成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