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赫然一顿,忽见手边的袋子被人给取走,诧异地说不出来任何话。
“你……”
霍怀遇拆着药袋子,语气懒散:“我头疼。”
“那这药,是你让她买的?”经纪人啧吧嘴。
霍怀遇顿声。
“她不是医生吗?何况都买过来了。”
经纪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鬼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心力都说不动霍怀遇吃药,这人不过是把药放在自己面前,连句好赖话都没对霍怀遇说过。
好端端的医生不在医生自己的工作岗位上,偏生来这里演一反派。
演戏之余,还要负责给导演和编剧讲各类八卦狗血的家庭琐事,若不然他们就压着自己薪资不放。
弗陵咬牙,“你们可真可恶,别忘记我们现在可是有签合同的,信不信我上工商局告你们去。”
导演一本正经地指着编剧,“主意他出的,要告一起告。”
“看不出来啊,编剧大大。”弗陵玩味一笑地盯着平日里少言寡语的编剧在看。
编剧抿抿唇角,摸了下自己后脑勺,“你把故事继续讲完,我们就不压你工资了。”
弗陵环了环手,心道自己就不该踏足演艺圈,根本就玩不过别人的套路。
索性也只能言简意赅地把接下来的套路补齐再说。
“妹妹跟哥哥不是直系的血缘亲属,但她是爷爷和保姆的私生女,按认真算哥哥还必须喊她一声姑姑,但养在儿子名下,为了跟哥哥争家产,利用他从小对自己的好,让哥哥别急着娶嫂子生小孩,哥哥人傻,还被她诱哄着间接杀死了自己的爷爷,她虐遍所有人后,改了爷爷遗嘱,一步一步将公司产业鲸吞蚕食,而哥哥之后好像去自首了,但没判刑。”
导演皱了皱眉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心狠手辣的人?你别为了糊弄我就给恶胡编乱造啊!”
编剧:“总会有原因吧。”
心狠手辣的多的去了,这只是人性的恶中很小很小的一部分。
至于原因……弗陵摊了摊手:“妹妹是私生女得不到重视,但法律上她也有权利继承自己改得的那一份,可哥哥的父母亲却处处想办法陷害妹妹,这才让她起了夺取家产的念头。”
编剧奋笔疾书。
导演摸了摸下颌:“只要去掉她谋杀自己亲生父亲那一段就可以,家庭lún_lǐ狗血,商战,心理博弈,犯罪都有,的确值得作为剧本改编。”
弗陵轻笑着一声,但笑不言,余光瞥见门外,霍怀遇经纪人的身影一闪而过。
虽说傅宜霖给了他们药,但经纪人到底是为了霍怀遇的身体健康着想,特地拿着这些去找医生问了一下,得到肯定的评价心下才松了一口气。
说起来昨儿晚上霍怀遇主动找药吃还是免不得惊讶了他,是以对傅宜霖,心底未未免浮动起来一丝感激。
可今天再拿药给他时,霍怀遇却别扭着,不肯吃了。
昨天分明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开始耍小孩脾气?
“又是怎么了?爷?”
“今天头又不疼。”
经纪人:“……爷,我还是给您跪下算了,您大恩大德,看在我上有老下有小那么多口要吃饭,您好好活着,就是我再生父母。”
车窗外忽然传入几分清脆的笑。
弗陵双手撑着下颌,搭在车窗边往霍怀遇的保姆车内探头进去,微微侧了下头说,“霍怀遇,你怎么还跟个小孩似的,先吃药,吃了药,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经纪人闻言,眼下掠过几分期待。
霍怀遇抿了抿唇,盯着她,盯着药,又盯着经纪人。
“我是看在你的面上才吃的。”
经纪人:“……”嫉妒j.
虽说你把药给吃了,可我怎么一点高兴的念头都没有?甚至还有点期待你不如还是不吃算了。
等老祖宗把药服下后,弗陵笑了,手伸出,不够长。
踮起脚尖,半个身子都探过车窗内去,五指挠了挠,不信邪地蹭过去,抬手去碰了碰他头。
终于碰到了,弗陵会心一笑,顺势撸了一把。
发质真好。
霍怀遇:“……”
弗陵只留下一颗糖便走。
经纪人瞄着那被撸毛的他耳根迅速涨过一圈红,头皮发麻:“……什么,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