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里折腾了小半天,还是难逃最后跟尹仲景夫妻一起回老家探亲的现实。
案件的事自有人去调查,自己不过只是个学生,根本就没有借口能够参与到这一整个案件中去。
自打上了飞机后就被尹仲景一阵念叨,虽说已经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愤然,但他说话的嗓门却还是极大。
“看看你自己闹出的这都是些什么事?不过是死了一个人,用得着你身先士卒?你跟他什么关系,还是你以为自己是谁?闹出了这么些事来还不是得我给你扫屁股。”
弗陵懒得打理他的喋喋不休,微微侧首看着窗外,雷打不动的云,漆黑阴沉的天,不时断底雷火闪烁。
她闭了闭眼,假装在睡。
就连朱然也知道她筋疲力尽而不敢打扰她。
此时的飞机上已经很安静了,自从进入黑夜后,,不少人都纷纷带着眼罩,准备休息,
“说也说够了,骂也骂够了,这是在飞机上,你就给她留一点颜面。”
“她还要脸?她要是真要脸就不会主动去勾男同学。”
话音刚落,弗陵倏然睁了睁眼,深吸了一口气。
原本还想好好地睡上一觉,但现在看来,某人并不乐意让自己得一丝安宁。
周珂眉心冷拧,当即吼向尹仲景:“你闭嘴。”
而后转身过来,对着睁着眼直勾勾地望过来的弗陵,心底突然一阵发战。
弗陵微微侧着头,神色从容,眼神更是寡淡,仿佛之前什么事也没听到的模样。
周珂忽然心底一悸,伸出手来抱了抱她,轻轻地抚了抚她的头。
“没什么,没什么,你继续睡。”
“你爸,你爸只是一时冲动,没别的意思,你别想太多。”
弗陵被她抱在怀里,莫名有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说不上喜欢,但也不是很讨厌。
可自己都多大了,还被母亲这样抱来抱去,像还在襁褓中的小孩子一样。
虽说心底有一丝暖意侵入,但也不妨她心底还在意着刚才尹仲景说过的那句话。
“看来之前的事,你们也都很清楚了。”
周珂一顿,抱着她的手松了松:“傻孩子,你说些什么呢?”
弗陵面无表情地笑了笑,说:
“是在遗书上有写吧,我猜,自我死而复生后,该记住的事没一样能记得住,这也是你们不想让我看遗书的原因,是因为我临死之前交待了一些实情吧?要不然,也不会调查了那么久都不见遗书还给我。”
尹仲景瞳孔猛地一缩,怒道:“你到底在瞎说什么?”
前座一位女士转过头,面色带着几分不愉地说:“这位先生,麻烦你们说话小声点。”
尹仲景这才歇了歇声。
弗陵借口上厕所的名义离开了位置。
也想趁着这个机会让自己好好整理一下,试图寻找被遗漏掉的线索。
朱然却是见她一副愣神的状态,抬起胳膊肘,戳了戳她。
弗陵正想事情呢,被他这一打扰更是心烦意乱。
抬抬手,不耐烦地去掀开他的手。
“自己边上玩去,别烦我。”
弗陵气急败坏,转头往厕所中进后便重重地摔上了门,蹲身下来,气呼呼地闭了闭眼。
关门声极响。
朱然顿了一瞬,不再像平时一样,守在门外没有任何动作,而是直接跟了进去。
弗陵没意料到他这回竟然还胆大妄为到跟进来,气得牙根都有些发痒。
“你现在长本事了是吧?”
虽然知道他阴魂不散的,但还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穿墙而入。
幸好是自己现在并没有做些什么,若是洗澡,若是上厕所,那他这样的行为与变态无疑了。
朱然看着她抱着手坐在马桶盖上发脾气,说:“你也没暴露什么。”
这种时候是真的没那个心思同他开玩笑,便连说话都提不起什么兴致来。
弗陵深吸了一口气,抬了抬下颌指着门外过去去,缓声道:“没心思跟你玩,出去,不然我现在就去普陀山请道士过来灭了你。”
冷冷清清的脸上,嫣红似血的红唇,说出来这些阴狠的话时倒是让他眼前一亮,不过她平日里柔顺多了,现在这样装腔作势倒是有些难为她。
朱然俯下身来,视线这才与她平齐,对她笑了笑。
笑什么笑?
毛病。
弗陵后槽牙疼得厉害,偏开视线,转过身不想理会对方一星半点。
朱然用双手夹住她两只腿,故意不让她动,淡声而笑。
“你现在斗不过我,不管我是人,还是鬼,你力气都没我的大,所以你也不用挣扎了。”
一口气憋在她的胸口好半响都没疏散,现在他还来说这种风凉话。
弗陵深吸了好几口气,抬手,用劲了自己吃奶的力气,一巴掌就要朝着他脑门拍过去,却是无端扑了个空。
她愣了一瞬。
朱然自己也愣了许久。
弗陵抬手,又尝试着在他身上挥了挥,手依旧从他身体穿过。
“你该不会是要消失了吧?该不会是我们动了你尸体的原因。”
朱然垂了垂眼帘,眸色倏尔转冷,凉唇轻启。
“或许吧,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上的东西。”
语气寡断,看来他倒是挺看得开的。
弗陵松了松一口气,也不纠结于他现在钳制住自己的动作。
拍着自己的胸脯一脸果断地说道:“你自己想得开就好,至于这里的事,我会帮你处置好的,绝对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