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她已经初显锋芒,也是大人口中经常夸赞的方仲永。
当初何教授夫妻来福利院,除了是心系慈善,也是听说这里有一个非常聪明伶俐的小孩。
被收养,是在她的计划之内。
破釜沉舟,孤注一掷,她把所有的希望都暂时寄托在这两夫妇名下。
侥幸得以收养,其中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还是因为她的血浆救了何教授妻子一命。
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体体质特殊,从未生过病,也是感冒发烧的绝缘体,但一开始也只当成是自身问题抵抗力比较强的缘故。
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特殊,是因为福利院的孩子因为吃了腐变的食物中毒,呕吐腹泻,情况危重。
唯独她一人健健康康,当然在她体内也检查到食物的存在。
同样是吃了东西却没有任何异常变化。
医生从她血液中发现分解出特殊的物质,并且怀疑是这个原因才让其免遭病痛。
一开始只以为是体质特殊的原因,至于更深奥的,医生却怎么也解释不出来。
可弗陵却不能简简单单地只这样想。
她最了解自己的身体了,也知道自己的血液的确存在特殊性。
可她不敢去尝试。
再后来,也就碰着了何教授夫妇。
何教授妻子被毒舌咬伤,在当时地处偏僻,遍寻不到血清的情况下,弗陵怀揣着心底的小心计,用小刀割破拇指指尖,让她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服下。
结果证实自己的猜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也是何教授一直以来担心的问题,是以,在那之后才会将她收养回去。
弗陵皱了皱眉头,忽然觉得他的问题有些过了界。
遂回到:“我聪明。”
苏昶笑了,再问她一些旁的事时,也觉察出来她有几分闷闷不乐,遂也没再坚持。
······
听说程鹤殊已经睡过去了,弗陵心底担心他伤口,蹑手蹑脚地往他房内过去。
床上正中间有一处被褥凸起,他倒是睡得规规矩矩,不翻身,不打瞌睡,也不磨牙。
要不是呼吸尚存,这个时候就该报警了。
弗陵趴在床沿边,看了那人许久,又想看看那伤口。
看他真不会醒过来的样子,她轻手轻脚地将被褥掀开一角。
在自己印象里,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本分的生意人,做生意,做慈善,按时纳税,每年年末就给员工发福利。
怎么也想不到他还会做那种危险的事。
“你干什么?”
冷峭的声音从耳畔处穿来,如细密的银针。
弗陵抖了抖手,放开被褥,双手规矩地交叠而握,放在自己膝上,又忽然间想起了什么,将一盒药膏推出来,黑白分明的体瞳孔看向他。
“我带了药过来。”
程鹤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男人神情阴郁,曾经春风化雪的眉眼也带着挥之不去的戾气。
弗陵也不敢说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但要是他现在忽然从哪里摸出一把枪出来瞄准自己的眉心,杀了这个唯一知道他秘密的人,自己一定能将他制服吧。
虽然有些趁人之危。
程鹤殊问:“何老呢?”
弗陵松了一口气,忙道:“找到了,人平安。”
程鹤殊的眼神依旧寒彻入骨。
弗陵抬手挡了挡自己半张脸:“你别这样瞪着我?”
程鹤殊似是认命地闭了闭眼,舌尖抵了抵后槽牙。
“你还真是惜字如金,是不是要像挤牙膏一样,慢吞吞地才肯把事情说清楚?”
弗陵轻顿了一瞬,忙道:“是许昌文抓的他,想要借故威胁我。至于我和许昌文的矛盾,是因为......”
“我听说过,不用废话。”
弗陵扯了下唇,一会要她说,一会又不要她说,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
“哦。”
毕竟都上过社会新闻了,他要真什么都不知道才奇怪。
弗陵抿了抿唇,扯开一个温和的笑。
“你要擦药吗?”
殷勤地献出自己带来的药膏,那弯弯的眉眼,闪烁着光华的眼眸,仿佛都在诉说这药膏的功效有多好,活脱脱就是个药贩子。
程鹤殊看了她一眼:“放着,我自己会。”
“好。”
心想他还真是警惕,不放心任何人,如果换成庄庄在这里,大抵就会直接让他上药了。
弗陵出去了。
但没有走远,而是选择在门口坐着。
摸出手机,是苏昶找了个临时不用的手机借给她。
弗陵快速翻找着任何有关温泉池的新闻,阅读完后,才发觉确实比想象中的要精彩许多。
隔天醒来,是被脚步声给吵醒。
昨晚那几个窜天猴现在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垂头丧气,灰头土脸的。
一瞧见自己,就说她和苏昶不讲义气先跑了。
弗陵问他们许昌文抓到不曾,被对方瞟了两记白眼。
“人跑了,跳下水库跑的,我们几个人守在上面老半天,人都没浮上来。”
苏昶惊悚地问:“不会死了?”
弗陵闻言,忍不住挽了挽唇笑:“死不了,我那个师兄是游泳爱好者,曾经和来自全国各地的1180名冬泳爱好者在巴东巫峡口横渡长江。”
“何医生,你跟他有仇?”
苏昶说:“看你就是平时不怎么关注新闻的人,许昌文与何奈医生还是师兄妹,但许昌文却剽了何医生的文章并占为己有,后来被人揭发,拆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