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中这么一句话倏然穿过。
自己的确是在办公室外说过这么一句,可当时误以为在里头的是霍元慎。
可他怎么因为这么短短的一句就给记住了?
弗陵皱了下眉,心烦意乱道:“估计就是......闲着没事干吧。”
要不然就不会躲在人家办公室闷头睡大觉了。
“你刚见了他,他就帮你发微博,还发了这么一句暧昧不明的话。”
栾诗收了手机回去,莫名哼笑了一声,“这会是闲着没事干的人?”
凭什么啊?粉丝真可怕。
而且这位怕是更可怕的存在,毒唯。
弗陵瞟了她一记白眼:“我知道他是你偶像,但别用女朋友的身份质疑我,我今天还是第一下见,沾我们大学老师的光。”
孔瑶瑾见他俩人各说各的,将自己全然抛在了一边,心底不忿,不满地瞥了瞥嘴。
“说什么呢,这么神神秘秘,说给我听听呗?”
栾诗对着瓶口吹,语气有些酸地偏向了一侧:“挺高兴的,得了第一名,还得多亏相思呢。”
酸死了,要夸的话怎么也不顺带将自己和孔瑶瑾一起带上,也不怕粉丝误会的吗?
彭万里赞同地点了点下巴,指着弗陵道:“说得对,相思啊,这次票数第一多半靠你力挽狂澜,要不是你最后关头拉了这蠢货一把,现在我们说不定......”
话音刚落,瞥见孔瑶瑾怨怼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了他在瞧。
“怎么,我说错了?刚才要不是你口无遮拦的,在舞台上直接说节目组的黑料,你以为自己耿介正派,很有牌面是吧?以为评委和导师们夸你几句真实不做作,尾巴就都飞上天了是吗?”
孔瑶瑾委屈巴巴的,眼泪猝不及防地往下掉,噼里啪啦的,跟下滂沱大雨似的。
弗陵忽然觉得她适合去当演员。
这不,连哭都梨花带雨,泪湿罗裳,我见犹怜。
孔瑶瑾心底愤然不平,倔着自己那犟脾气。
“还不是你之前偷偷摸摸地跟相思在谈,我也是以为听到才知道这种综艺选秀的实质,要不然我也不会知道这里黑料重重,我们注定就在来给别人当绿叶做陪衬的,可是谁愿意一直委曲求全?
难得有这么一个舞台可以让我们展示,难得导师今天第一次问我梦想是什么,我就想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表现出来,这样即便日后没能够成功出道,至少观众还有我的粉丝们能深深地记住我。”
弗陵又笑了。
她倒是真的挺有胆色,分明都哭成这个样子了,但心底还是自认为自己揣着一肚子的大道理。
过分真实,又无所畏惧,用自己最柔软的壳去顶撞这个世界上的强规。
彭万里听她这话越发是怒不可遏。
“见过蠢的,可没见过像你这样蠢的。你既然听到了,但也不该胆大妄为地说出来,就算知道是来过家家,但你不也享受到了被人追捧的乐趣?”
“怎么?还说你不得了?我是你老板,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多,要是不听我的话收敛一点,怕是你还没出道就得被人吃得渣渣都不剩。”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虽然你们现在是小有名气,但到底还是招惹了对家眼热向你们下手,前不久就有人在网络上冒充是你们三粉头,收了粉丝本来打算送给你们的东西,数额还不少,要不是相思及时发现,怕是你们的名字就要上法治热线了。”
孔瑶瑾哽咽的哭腔一顿,有些疑惑的眼神,茫然地盯着她。
栾诗也是愣了愣,对这事也一无所知。
弗陵手抵着唇角轻咳了一声后,猫似的眼眯了眯。
“别以为这次我们拿了第一就开心,现在庆祝还太早。”
话音一落,她目光随之一黯,语气也沉了几分。
“谁都知道这是为了捧某个人而特意举行的一场游戏,之前网上就有一张帖子分析过,最大的可能都落在那位身上。
以至于初赛结束后,网友已经对她颇有微词,因为在所有的参赛选手中,还有另外一个星二代出生的选手,粉丝基础比她的还要高。
其实她也没什么不好,只是沾了资本的光,这才让网民唾弃,现在复赛结束,忽然将本就平平无奇的我们抬上第一的位置,这让星二代和资本的脸面往哪里摆?”
“平平无奇?我们真有那么差?”孔瑶瑾愣了一瞬,皱眉问问她:“我们可是靠实力碾压他们,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来。”
弗陵捏了捏眉心,垂头丧气地叹了一句。
“我担心我们拿的是祭天剧本。”
栾诗摇了摇头,取过纸巾擦了擦嘴,不禁轻笑出声:“手里的鸡腿忽然就不香了。”
彭万里亦是叹了一气,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俩说:“亏我还满心欢喜地以为……”
随后不屑地挑了她一眼,将她面前的烤串一把抱了回去,故意嚼得恶狠狠的。
“早知道这个样子就不浪费钱给你们三庆功了。”
“……”
斤斤计较,小肚鸡肠,这些词套在他身上,感觉都有被冒犯到。
······
庆功宴半途才想起来自己还欠着一个作业没交。
弗陵搭了彭万里的便车去学校。
好在及时赶在了霍元慎晚课放学期间。
弗陵回想着今天刚刚还在他这里吃了瘪回去,心底便闷闷不乐。
何况,他之前要求自己将作业做一下修改再给他交上去,可自己审视着文章许久,最后苦思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