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将对方送去医务室,交代了些许情况后便打算离开。
“我因为你们这些姓齐的这都受伤第二回了,你难道还忍心不跟我做朋友吗?”尉迟朵朵坐在病床上喊住她。
委屈巴巴的样子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罪魁祸首。
不过当时的情况......说她不是故意的好像也说不过去。
她明明只要伸一下手就能将对方给拉回来的。
弗陵侧过身去,微微皱了下眉头:“跟你做朋友的话,不会是让我顺带给你付医药费吧?”
尉迟朵朵:“你怎么这么想我?”
弗陵点头,转身就去付费,完事后便对她道:“医药费我付了,不用还我,就当是我求你别当我朋友,就算是日后看见了,也麻烦躲远点。”
尉迟朵朵看她真把自己给留在医务室内,面色愣愣然,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冲她嚷嚷了几声依旧不见有任何回应,不得不说她一句冷漠。
她可是因为她才不小心被热水给烫伤了,这日后说不定留下疤痕来都不一定。
难怪齐少辛那么讨厌她,也不是没理由。
······
离开医务室,弗陵摸着手机看了眼自己零花钱。
刚开学要购置的学习用品也多,现在已经到了快弹尽粮绝的地步。
她从没开口跟徐静要过钱,也知道她现在都拿钱去养齐少晨那个酒囊饭袋,现在肯定拿不出来什么余钱给她。
其实她真怕那一天齐邧要是知道自己的情人故意捧杀自己的亲儿子,她们母女俩还不知道得怎么死。
看来得赶紧趁着还在齐家,将那件事给做了,要不然说不定那天刚一睡醒就已经被裹在床单里扔出黑色铁门外。
弗陵下意思攥紧手腕,捏着手机的力道也越发地紧了。
一阵风似将高达的黑影旋到自己眼窝前,周身随后只感觉自己的右手被人一把给攥了过去,整个人也不受控制地往前一跌。
宋砚揽在她腰间,还没好好感受手里的不盈一握,目光就被那掉落在地上的手机吸引,心底不自觉咯噔了一下。
弗陵捏着的手机也随之砸落在地,从台阶处,往下滚落。
她盯着看,手背隐隐发抖,泛着青紫。
她回去一定要用石膏将手给裹起来,看以后谁还敢随随便便就抓她。
后怕的男人嗫喏地动了动唇:“别生气。”
弗陵扯开他的手,几步走下台阶,将手机捡起来。
屏幕碎了,意料之中。
黑屏,开不了机。
毕竟用了也有好些年了,她告诉自己不生气,不生气,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是还是很想打人,只她现在的力道对上宋砚,在他眼底反倒成了情侣间亲密无间的小打小闹。
她不想给他任何脑补的素材。
宋砚看了看她发顶,目光落在她右手手腕间的红痕时,眉心深拧,屈膝蹲下来时,只见她薄唇紧抿。
“你,你没怎么样吧?”
弗陵起身,余光瞥他。
“我道歉,对不起。”
宋砚依旧低着头,只露给她一个黑漆漆的发顶,自从第一次在她面前低下头颅后,接下来低头求饶也越发地自然而然。
“要不,我给你找个扫帚,你打我一顿先出出气,至于手机,我一定赔你一个新的,你要现在有时间,我带你去买。”
弗陵不知道该说什么,很生气很生气,觉得自己该顺着他的话找个扫帚打他,像过去他每天翻墙一样,毫不犹豫地将人赶走。
但理智告诉自己不可以,那样就着了他的道。
怎么对付像他这种撒泼耍赖的人,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宋砚见她不说话,微抬头去看她,那红樱桃一般的唇角轻轻地抿着,越发让自己感到几分不安。
“我怎么听说你被热水烫伤了?没事吧,我看看。”
企图将那事翻篇。
弗陵挣开他的手,手掌抵在他胸前。
“你离我远点。”
宋砚顿了一瞬,看着抵在自己胸膛前的手,忽而伸过去抓她手腕。
“手怎么红红的?我看看。”
弗陵凝视着他,在想他到底是装傻还是真傻,还是他掌心里的湿热的汗渥醒了她:“那是因为被你抓的。”
“真没烫到?”
“没有的事,烫到的那位躺里头病床。”
宋砚卸了一口气,“不是你就好。”
宋砚纳闷,指尖轻轻地捏了下她手背上的软肉:“怎么握了一会就红了……”
弗陵挣了几下,没能挣开,冷笑道:“看够了没有?要不要剁下来给你带回去?”
可话音刚落弗陵便后悔了,生怕他这狗性子真顺梯子往上爬,连忙扯了几下将手要回来。
宋砚笑了,背在身后的指腹部摩挲了许久。
“别误会,我只是担心你右手要是一直好不了,我罪过就更大了。”
弗陵气哼一笑。
那他的确是得将这份愧疚深藏于心。
宋砚瞥见她嘴角咧起的冷讽,不知是想起了什么,慢悠悠地说道:
“你笑什么?觉得我可笑是吧?是,不知道那个混蛋乱传你被热水烫伤了,我是丢下游戏出来的,哪知道你还是对我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是,我这样子确实可笑,你有本事就笑个够。”
几天没见,原以为这人已经失去对自己的兴趣,哪知道他现在眼神似乎比以前更复杂。
宋砚难得见得她认真看向自己,不像过去那样牙尖嘴利地嘲讽他,又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