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陵说:“可以了,放下来吧。”
宋砚侧身过去,双眸漆黑:“你什么时候醒的?”
弗陵挣了几下,他不肯,索性也就随他去:“你来的时候我就醒了。”
小时候原主体质经常性失眠,或许是药吃得有些多了,对于助眠的东西早已经免疫。
“所以,刚才……”
“不这样做我怎么能听到这么多有趣的事?”
宋砚眉心渐凛,不知道想起什么,默不作声。
弗陵双手搭在他肩膀上,挺直后背,离着他有些许的距离:“你三叔他刚才说的事……我总怀疑跟我妈有关。”
“为什么?”
“第六感。”
宋砚扬着唇笑,她要说女人间可怕的第六感吗?每次她妈无端怀疑一些事情手头上又没有证据的时候也是用这个奇怪的理由。
弗陵不知道他心底的想法,神色认真地与他分析道:“你三叔说,当初楚家被抄底了,任何一件东西的去处都有记录,不是进了拍卖行到了成了各家有钱人的珍藏品,就是到博物馆里成为展览品,但那耳尊就不翼而飞。
他做古董这一行,搜罗了很多东西,费尽多少门路都没有找到。你说,现在出现在齐家,总不至于是齐邧当年看中了那东西的价值偷偷摸摸拿走的吧?
可要是真看中那宝贝,为什么现在却将东西给摆在楼梯口插花用?以前在齐家也没发现齐邧有收藏古董的癖好,现在我发现他除了对画画,尤其是国画感兴趣外,并没有其他偏好。”
宋砚道:“那怎么就说怀疑跟你妈有关系?”
“我今天只不过拿了一个碎片,你三叔就依据这个碎片给我上了一节历史课,他一眼就瞧出这玩意是真的。而像你我这种凡人,瞧见那花花绿绿的玩意,都以为是什么假货,或者不值钱的东
西。可我妈知道,她是第一个跟我说这是真品的人。”
宋砚道:“你妈慧眼识珠。”
弗陵嘴角抽抽:“我不是来听你讽刺我的。”
“我没有。”宋砚真心冤枉。
弗陵微垂着眼帘,看着他漆黑的发顶,说:“你家人脉不是广吗?这件事还是得麻烦你帮我查一查楚元亨和齐邧,和我妈的关系。”
宋砚噤声。
沉默寡言地背着她往前走去,健步如飞。
他这是在生什么气?
弗陵抿了下唇,手不自觉抓紧他两边肩膀。
“对了,既然花瓶不要钱,那红包我就还你,发微信,还有……你藏在床底下的项链。”
可真行,为了送礼物,即便是不肯要依旧还强塞的。
小腿肚上忽然被一股力道不轻不重地捏了下。
宋砚抓在她小腿上的力道故意一重:“你还打算真跟我分个一清二楚?”
力道及重至轻,又缓缓在小腿肚子上打了个旋,他故意扬了扬唇,既痞又坏。
弗陵咬了咬牙,屈辱地道:“没有,我还有很多需要你帮忙的事。”
宋砚扯着薄唇道:“你使唤我倒是勤,上街买东西还要付钱,送人礼物还得及时赠予回礼,你可倒好,有入无回,只进不出,跟饕餮一样。”
对她掏心掏肺却换来如今这种结果?谁要跟她泾渭分明了,他偏要搅了这一池浑水。
弗陵道:“我们现在的相处不好吗?未来的路不确定,谁也无法预料到会发生什么,还是着重于眼前地好,如果将来有那么一天,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
宋砚但觉好笑:“我胃不好,消化不了你给我画的大饼。”